南絮闻言,朝着楚墨风会心一笑,言道,“那是自然,看来康王与我们有共同的对手,既如此,我们又怎能见死不救?”
廖不归闻得此言,不等楚墨风言语,已激动的连连开口道谢,南絮见他此番模样,心中升起感动。
世上得人恩惠者不计其数,如面前此人般知恩图报者又有几分?她想,即便是为着这份感恩之心,自己亦该答应下来。
“廖前辈,”南絮心境不同,对廖不归的称呼亦变得尊敬起来,“你放心,康王这位病人我收下了。”
南絮话方落,手中已多一物,马车中亦无廖不归身影,她打开手中之物,与楚墨风一同看了一遍,面对面会心一笑,心中已有答案……
碧云阁,三楼雅居,一阵阵清雅悠扬的琴音,断断续续地传出紧闭的房门,不时的缭绕在通道之中。
通道与二楼楼梯相接处,出现两道白色人影,二人踏着轻缓的步划,衣诀飘飘行走在通道中,轻缓的脚步声与断断续续的琴音构成一副别样的乐曲。
来到房门前的楚墨风、南絮未曾敲门,门一打开,一名翡衣女子立于门边,门外二人皆一挑眉,信步走入房中。
“辰王,南姑娘,奴婢绿翡,主子已候于内室,二位请随奴婢来,”翡衣女子把门关上,朝二人行礼后,恭敬的言道。
二人跟在绿翡身后,穿过一张张纱幔,赫然入目的是一名正在抚琴的绯衣男子。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出头,如瀑墨发只用一根如脂发簪随意簪成一髻,其余散发落于身后,眉目如画,一对薄唇殷红似血,虽面色呈苍白之态,亦丝毫影响不了他俊美,反而平添几分柔和之美。
楚墨风见南絮自来到内室,便一直打量着那弹琴之人,再看那人那一副好皮囊,心底升起一股酸涩,想当初,她与自己初见,可是冷清异常,且含着杀气。
此时的楚墨风自动忽略了二人初见时的场景,心头的酸涩愈发浓烈,如此便看着那副俊美非凡的容颜愈发刺眼。
他此时的心中已经百转千回,身旁之人却毫无察觉,仍旧两眼盯着那抚琴之人。
终于,心中的酸涩占了上风,他一把遮住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眸,不想让她眸中一直被他人身影占据。
被遮住眼的南絮,一脸懵,虽不知他此举为何,却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她眉间一蹙,轻轻扯开他的手,言道:“先别闹,我正在帮他瞧病!”
“瞧病?”楚墨风闻言一愣,心底酸涩消散而去,不过辰王殿下决计不会承认方才胡乱吃醋的是自己,于是他扯了扯嗓音,“我以为你喜欢那琴音,因此遮住你双眼,如此琴音更美妙。”
南絮“……”方才那浑身紧绷,透着不悦之气的是谁?不过她此时明显察觉身旁之人无之前不悦,虽不知为何,但她的眉间放松下来。
“姑娘可瞧出端倪?”琴音落,那人随后,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出声询问,那声音低沉悦耳,端的好听至极。
“毒入脏腑,好生医治,亦不出一年,神仙难医,如放任之,不出半月,回天乏术!”
“姑娘医术果真高明,望闻问切只需一望即可,”司马炆言毕,端齐身旁酒杯,一饮而尽,又道,“不知姑娘有无医治之法?”
“王爷放心,我既然答应医治,自是有把握,只是王爷之毒,除却玉冰莲花还需寒潭幽兰、血灵果,须知以上集中皆药中圣品,我与你非亲非故,总不能白白送予你,不知王爷能拿出何等报酬?”
“姑娘自可开出条件!”
“开条件之事还是交给辰王吧,”南絮言道,毕竟论阴谋算计他能甩自己一条街。
“那便请尽快辰王提出你的条件,能行则已,不行亦无须耽搁彼此时间!”
“看来康王是信不过本姑娘?”
“南姑娘,严重了!”
楚墨风听闻司马炆之言,倒是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才慢条斯理的言道,“康王,你与本王有共同的敌人,本王只希望,假如有一日本王与司马煌对上,康王能助力一把即可。
当然作为北秦康王,你有你的顾虑,本王只想告诉你,你我之间的合作,只限于楚墨风、司马炆与司马煌之间的私人恩怨,不关辰王、康王与北秦太子之间的纠葛!”
听闻楚墨风之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司马炆一敛慵懒满不在乎的神色,眸中闪过锐利。
楚墨风望了一眼思虑中的绯色身影,嘴角微勾,气定神闲的端起绿翡方才斟的茶水,悠哉悠哉的品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