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衍之女长孙子涵被封为曦嫔的消息,才半日不到的时间,便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那些个文人墨客,风流才子更是争相传递此等消息,要问为何?自是因为,如今最为得今上盛宠的柳妃,乃侍郎大人之义女,如今亲身女儿又被皇上看中。
姐妹二人同时入宫侍奉皇上,且前后时日,相差不过半月有余,怎的会不成为,大伙乐此不彼的谈资。
而此时,侍郎府中的长孙衍,心里可没有那些人所想的那么美,相反,此时的他,脸色可是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他虽与闵仲谋合作,却不会吊在他这一棵树上,明着是答应将长孙子涵,当做破坏楚墨风、南絮二人关系的棋子,往辰王府塞。
实际上,他却有私心,如若自己这个女儿,能得到辰王楚墨风的青睐,得以在辰王府站稳脚跟,自己便又多一个好筹码。
毕竟,照目前形势,那个位置,辰王远比靖王胜算要大,即便闵仲谋他们计谋得逞,辰王亦不一定会输。
相反,他们如若失败,将是一败涂地,难再翻身。
本来一手好算盘,眼前有柳儿在后宫拢住今上,往后靖王、闵仲谋以及辰王多方押注,不管谁赢,皆会有自己一席之地。
如今倒好,两个女儿同时入了今上后宫,自己辛辛苦苦谋算了几个月,一朝下来,毫无价值。
这边长孙衍,阴沉着脸,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那边长孙冰月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欲往门外走去。
“站住!”长孙衍大喝一声,欲阻止长孙冰月出去的脚步。
那长孙冰月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即一言不发,头亦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长孙衍,脸色铁青,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立于原地。
良久,他才大步行至茶几,拿起茶盏往地上摔,那茶盏青铜所制,摔于地上,不过只发出一声闷响,便稳稳当当躺在地上。
这使长孙衍更为恼火,他大步走过去,一脚把那茶盏踢到墙跟处,又拿起紫砂茶壶,狠狠往地上一摔,此一摔,倒合了长孙衍心意,只闻得“啪”的一声清脆之音响起,碎片四处飞溅。
“侍郎大人何事如此动怒?”随着话落,一名须发发白,身着暗红绣着仙鹤图样官服的男人,一步步朝长孙衍走了过来。
“臣相这是明知故问,”长孙衍望了一眼来人,见那人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加上一句,“臣相倒是沉着,如今小女被纳入后宫,我等计划付诸流水,本官见臣相,仍旧万事在握般,莫非是胸中另有乾坤?”
“长孙大人果真睿智,老夫闻得令爱之事,便与府中谋士重新谋划一番,已有妙计,”闵仲谋言毕,附于长孙衍耳边私语一番。
长孙衍听罢,面上非但无一丝喜悦,反倒愈发难看。
他不明白,那件事情已过那么些年,当初与他做交易的他国将领,亦不在人世,闵仲谋是如何得知此事?
难不难这些年来,闵氏一族一直收拢自己,便是因其得知此事,自认抓住了自己把柄,可以控制自己为他所用?
可是,闵仲谋方才提出的所谓计谋,便是把自己立于悬崖上,一个不小心,便会摔得浑身碎骨!
可如今,自己有如此大的把柄,被他握于手中,自己又该如何?又能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感觉真真令人无力又心寒。
“你无需考虑太多,那人投奔辰王府,可是一个时辰前,曦嫔娘娘亲自告知靖王妃的,老夫在收到靖王妃递来的消息之后,已派人前去查探。
如曦嫔娘娘所言不虚,此事一旦查明,收获可比派她入辰王府,成效大许多倍。”
逆女,此等大事,告知一外人,亦不告诉自己这个父亲,看来被掳走那些时日,自己的女儿早已与自己离了心,可自己却至今日才发觉,以致现在骑虎难下。
答应闵仲谋,输了,或许自己的路便已到尽头。
即便赢了,亦是会一直被面前之人操控,唯他马首是瞻。
愈是如此想着,长孙衍心中的不甘愈盛,自己定要想法,摆脱任人鱼肉的境地!
心中已有计较,长孙衍谄媚着一张脸,信誓旦旦般的向闵仲谋表示,定会全力配合他的此次谋算。
靖王府,靖王楚墨非自王妃闵如雅口中得知,逆臣范仲孺之事,便搂着她,大大的犒赏了一番自家王妃。
对于这位闵太后、闵贵妃二人硬塞来的王妃,虽是表妹,起初自己是一点不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