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无兮心里猛得沉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二人在这黑雾缭绕间诡异的沉默着。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终于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静。

“你还好吗？”云无兮关切道。

“咳咳……”南宫厌捏着发痒发疼的喉咙，竟然笑了出来：“这句话送给你。”

沉默了一会，云无兮道：“死不了。”

“我也是”南宫厌笑着道，强忍的咳意，使眼泪的酸涩的喷涌了出来。

云无兮在这蒸笼里毒气的侵蚀下，尚且难以承受，丹田之处已经被一团黑气笼罩，不修养数十日恐难再动用真气。南宫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能承受得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二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又是安静了数息，云无兮按耐不住劝道：“出去吧！”

此刻的南宫厌似乎虚脱的连痛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咧咧的躺在蒸笼的底面上，浑身湿哒哒的就像浸湿了一样，大睁着眼睛，眼神却涣散无光，再也没了以往的干净娇俏。

其实睁眼和闭眼无什区别，除了黑雾缭绕，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南宫厌就像能从层层黑雾里看清一切似得，把头突然转向云无兮的方位，没接这个话头，却幽幽道：“你现在应该已经流鼻血了吧！”

果然，在南宫厌话音刚落，云无兮便感觉一股灼痛带着热流，从鼻腔中喷涌而出，血腥味浓重的散发出来，和蒸笼里的珍奇药材造就成的毒气融为一体。

不过，云无兮却并未在意，依然挺直脊背盘膝而坐，慢慢的抬起袖子，优雅的擦拭干净，自嘲的笑道：“果真是流了鼻血，这毒气着实厉害了些。”

“你再不出去，会后悔的”南宫厌睫毛微颤，眼皮也疲倦的抖动了几下，一切都是靠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说出去的话也是轻轻柔柔的，没有了半分伶牙俐齿。

“你不出去？”云无兮反问。

南宫厌咯咯的笑了起来，精神陡然似乎涨了几分道：“我现在享受的很，不会出去的。”

“呵”云无兮也忍不住轻笑，像是在和南宫厌较劲道：“那我就舍命陪你了。”

“死了不要赖我”南宫厌没好气道。

云无兮又是笑了：“你说的可不算。”

南宫厌无语，损人的话在心里盘旋了许久，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反驳他，反而眼皮却越来越沉了，脑子也昏昏烫烫起来。

强打着一丝清明，细弱蚊声对云无兮道：“我想睡一会，时间到了记得叫醒我，保重你自己，可别先死了！另外别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把我带出去，敢坏了我的好事，我跟你没完！”

南宫厌的声音虽气若游丝，但语气却并未改了以往口无遮拦、甚至有些缺德噎死人的习惯。

云无兮没有在意南宫厌的话，而是怕她这不是睡觉，而是去阎王哪里报到，语气十分着急道：“南宫厌，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快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