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仿佛听到骨碎的声音,看见秦岭手里的人软趴趴倒了下去。
阿曼双腿绊倒一名敌人,夺过来对方手上的土铳,一枪托将他砸晕了。
石头则是专业格斗姿势,从车前盖直接一个高踢腿踹翻一人,骑在对方身上一拳拳将他打得昏死。
剩余两名敌人,刚才的打斗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刚来得及反应,三个队友已经挂掉,秦岭跟阿曼、石头配合十分默契。
云衡悄悄松一口气,看身后,竟发现小城里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涌上天空的火浪,浓烟滚滚,夹杂着那些人的叫嚣声。
砰砰——
云衡被枪声吓一跳,转回头去,看到秦岭跟阿曼、石头三人仓皇躲在车后,那两名敌人疯了一样四处扫射。
枪弹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打在车胎上,打进泥土里,打到云衡这边的墙垛上……四处飞溅的弹壳,各种东西爆碎的动静。
一梭子弹打空,两个人匆忙找弹夹换弹,云衡看见秦岭跟石头从一侧扑上来,速度极快,马丁靴陷在沙土里发出硌硌的声音,两名敌人来不及换弹只能持枪砸过来。
秦岭矮身避过一击,手臂张开环住一人的腰部,头顶在他胸口上,膝盖往对方下体猛一磕,迅速地将他放倒。然后揪住对方的胳膊搭在肩膀上,过肩一翻,摔晕在地面。
另一边石头也解决了对手,秦岭冲云衡摆手,让她过来。
云衡嘴唇弯了弯,拍拍屁股过去,秦岭、石头、阿曼一人捡了把枪拿着,云衡看见丢在地上的一支枪,也动手去捡。
秦岭用手打开她,说:“女人玩什么枪,有我们就够了。”
云衡挑眉,瞪他:“就你们这几个?那边街上起码有几十名组织成员,你以为你是施瓦辛格?”
秦岭舔舔牙齿,没再拦她,又问:“会用吗?”
云衡甩甩马尾,一双腿蹲下去又白又长:“我可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
令秦岭意外的是她捡了一把手枪,倒是放心了不少,土铳后坐力太大,他担心待会儿出什么意外云衡直接在窝里自爆。
石头黑着张脸过来说:“岭哥,那两个混蛋把车胎全打爆了,咱们坐不了车。”
刚才这边枪火如豆的战况并没有被暴徒们注意到,他们不敢相信还有人反抗。
这时,秦岭远远地看到有一拨人提着箱子从古董拍卖会院子里出来,他招呼着几人躲在公路一侧的壕沟里。
云衡也探着头瞄一眼,小脸布满灰土,她发梢顶着光说:“那些放古董的保险箱可真结实,这都没能炸开。”
秦岭手指扣着枪身,土铳紧贴在地上:“那是防弹的,看来这些人不是专门来搞破坏的,而是冲这批古董来的。”
暴徒们头上都戴着面罩,黑色的针织品下只露出一对眼睛和嘴巴,看不清面貌。
等在越野车一旁检查这些古董保险箱的人瘦瘦高高,云衡不经意多瞥他一眼,忽然觉得眼熟,这身材、这背影,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她没来得及想,秦岭已经把众人叫过来,他用手在地上画了个框,把小城的大致情形说一遍,又把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标记出来,指着越野车说:
“现在那件出自精绝古城的陶器已经落在暴徒手上,无论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知不知道这古董与精绝古城的联系,我们都必须抢回来。
精绝古城是西域积淀千年文化留下来的瑰宝,里面每件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一旦被他们察觉其中的猫腻,他们一定会大肆追查,到时候这些国家宝藏都将毁于一旦。”
云衡嗯一声,问:“你打算怎么安排?”
秦岭抬头看一眼越野车不远处一条长龙般的队伍,那是暴徒们将手无寸铁的平民们集中到一起,带他们去什么地方他们就去哪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岭说:“我们得分两头行动。现在我们只有四人四条枪,所以得想方设法,拖延到支援赶来。”
他吸口气说:“我们唯一的援兵就是五十公里外位于高昌区的武警部队,从他们接到通知到赶过来需要半小时。现在通讯设备中断,我已经让六六趁乱出发赶往高昌区,来回算下来,我们需要在这里拖延一个钟头。”
他说:“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一帮残酷不仁、嗜杀成性的暴徒,我们孤立无援,只有自己,你们敢不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