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被地下摔跤场的医生简单擦拭包扎伤口,啦啦队依旧跳得欢烈,现场士气高涨,秦岭的赔率不断飙升。
云衡从观众席冲破保安的封锁线去看秦岭,保安要追下去,被无名拦住了。
“让她去。”无名淡漠看着云衡的背影,赶走他们。
秦岭被医生用碘酒擦拭伤口,咬牙,一声不吭。
云衡看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泪汪汪的,像蓄满了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秦岭抬起手摸她脸,揉一揉,勉强笑道:“哭什么?”
云衡不说话,只是很伤心地瘪着嘴,嘴角不断往下弯,眼越哭越肿,像两枚核桃。
秦岭说:“你看你哭得这个劲儿,眼睛跟熊猫似的,好像今晚让人给打成孙子的是你一样。”
云衡哭着,扑哧一声笑出来,鼻孔冒出个鼻涕泡,憨憨的。
她把鼻涕泡吸回去,拿纸巾擤擤鼻子,撅着嘴说:“你还有心思笑,人家都骑在你头上打了。”
秦岭平静地摸着云衡的脸,云衡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他说:“我待会儿就让你看看,谁是爷爷。”
云衡直愣愣看着,嘴角又开始颤抖,耷拉着,像只难过的猫:“可是,你伤得这么重了……”
她看着秦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眼睛里水光又亮起来。
秦岭目光笔直而又坚挺的看着,低下头仰望她,两人目光对撞,他的心思就好像被小鹿顶了一样。
他觉得那一刻一股暖洋洋的感动随自己的血脉流遍全身,他无法抑制地将云衡揽入怀中。
他说:“你真是磨人。”
她说:“喜欢就要勇敢的追。”
他说:“一辈子那样长,别浪费给一个人。”
她平静地看着他:“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一生一世很短暂,当你发现自己所爱的,就应该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因为生命随时都会终止,命运是大海,当你能够畅游时,你就要纵情游向你的所爱,因为你不知道狂流什么时候会到来,卷走一切希望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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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谁说的呢?”
她回答:“今何在。”
他手指抚过对方脸颊轻轻一捏耳朵,软软的耳朵在灯光下透明得能捏出水来,像月牙儿。
云衡身体一瞬僵住,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秦岭说:“我一定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有些事情还没做完,我不敢死呐。”
云衡摒紧呼吸,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秦岭看到刚才惨白的小脸蛋瞬间烫红。
他笑笑:“有反应了?”
云衡拧着小眉毛,呼吸声愈发沉重,隔了半秒钟,她说:“赢了比赛,随便你怎么油嘴滑舌。”
说完,她俯身到秦岭耳边,像是轻轻啄了下。
秦岭握紧她的后脑勺,眼神渐渐变得冷酷而锐利,说道:“等我平安回来。”
云衡一瞬间就相信了这话。
秦岭一定会回来。
以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凯旋而归。
带着他的荣耀,带上她的希望。
坐回看台上,云衡坚强笑着,强迫自己用轻松语调与无名交谈。
她轻快地说:“秦岭一定会赢的,你就等着数钱吧。”
无名生硬一笑:“哦,是嘛?我拭目以待。”
他眼角冷冷的,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毒辣,云衡笑容很快沉下去。
第三轮比赛开始,察猜与秦岭登台。
哨响,A!
决胜局,双方都很谨慎。
察猜打了兴奋剂,身上还藏着暗器,但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丝毫不敢大意。
经过两场打斗,秦岭的眼神更加敏亮冷厉,像只狩猎的独狼。
地下摔跤赛很少有连打三场的情况,基本都是形势一边倒,因而也最受观众的捧场。
现场气氛高涨,镁光灯四处打着,观众们脱衣挥舞,起立喝彩,看车模的男人们也都全神贯注地看比赛。
察猜与秦岭试探性切磋几次,并未动真格,一方面调整自己,一方面试探对方体能的底线。
这样的试探持续了十多秒钟的时间,正当观众觉得索然无味时,察猜率先吹响进攻的号角。
他身子猛然从秦岭视野里挤过来,秦岭横步跨开,向后退出去一段距离迎敌。
秦岭破天荒的没有硬接,而是后撤。
“不行了吧!”
察猜嘲讽着杀来,秦岭连退几步到摔跤台边缘的隔离绳处,对方的拳头照着后背砸来,突然间,秦岭身形在此顿住,随之转身。
转身的一瞬间,暴风骤起,秦岭的铁拳在察猜视线中自上而下直砸过来。
秦岭暴喝:“破了你!!!”
察猜汗毛陡然间倒竖,当即收回攻势,双臂交叉在头顶格挡。
在这刹那,猛烈的肉体撞击声砰的一下炸开,察猜脚下的摔跤垫竟承受不住巨大力道,有如泥陷般沉下去一截。
被动的反击仍是失效,秦岭一拳砸在察猜脸上,肉眼可见对方脸部肌肉一阵抖动,随后抽搐,两颗门牙从嘴里飞出去。
场上瞬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观众频频拍手叫好。
察猜怒极,手背擦一擦嘴角血迹,脚下猛跺,俯冲杀来。
两人再次相撞。
他们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许多人甚至来不及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招,两人已经打过一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