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手脚够不到对方,眼睛一瞥,突然抓住柜子上一瓶鸡尾酒用力地砸向对方脑袋。
砰地一声瓶子爆开,碎玻璃四溅。
毫无杀伤力,对方有些轻蔑的笑笑,松开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下一秒,云衡骤然抬起膝盖照着对方下体一顶,对方脸色顿时拧成一团,痛苦的躬下身子去,云衡顺势抓着他脑袋往柜子上一排酒瓶撞过去,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瓶爆声。
对方彻底笑不出来,瘫在地上软绵绵一坨了。
秦岭一个扫腿撂翻一人,跑过来抓云衡,云衡将手塞进对方掌心,跟着他一块逃。
左侧又冲来一人,秦岭打得不耐烦,还没等对方冲到身前就一脚上去,爆脚踢飞三四米去。
云衡给他竖竖大拇指。
两人往路虎越野车的展台冲过去,虽然光头与无名的人纠缠到一起,但仍是能分出十几人围追堵截秦岭跟云衡。
接近台子时,又从里面跳出来两人,秦岭飞跃出去,一脚踹在对方脖颈,当即将对方脑袋踢进地里,另一人则是被秦岭落地一拳揍飞。
秦岭立刻去拉路虎车的车门,云衡跟着爬上展台。
来到车门前,看见秦岭满头大汗的翻找着什么。
云衡问:“找什么?”
秦岭急得满头是汗:“车钥匙不在!”
云衡也懵了:“那怎么办?”
秦岭抬头看一眼外边,表情硬冷,一字一句对她说:“我拖住他们,你先跑出去!”
云衡凑过去,将他拉开,说:“我打火试试。”
秦岭表情一怔:“这你也会?”
云衡撇撇嘴:“技多不压身呢。”
秦岭看着她撬开车板去找那两根打火线。
此时,展台下窜出八九名大汉,手执棍棒,朝着车子围过来。
秦岭拾起一杆棒球棍,与这些人对抗起来。
车厢里,云衡咬去电线皮,拼命打火。
车厢外,秦岭挥棍舞挡,浴血奋战。
一声声清脆的棍棒撞击仿佛能撕裂人的神经末梢。
短兵相接,棍棒砰砰格打。
渐渐地,秦岭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呼吸越来越沉重,气力有些不支。
云衡抬头看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流,手中的动作更快。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云衡喊着。
终于,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云衡终于将车子发动。
不用等云衡叫,秦岭已经一脚踹开围攻的一人,在云衡上车后紧跟着钻进车厢。
车门瞬间关闭,只剩棍棒在钢化玻璃上死命拍打。
秦岭上了驾驶位,说道:“系好安全带。”
随后,橡胶轮胎与地面打滑,发出剧烈摩擦声,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云衡惊魂甫定,望着汽车后视镜追赶了十多米的人,忍不住骂道:“这么远了还追,真是疯子!”
地下摔跤场两旁的灯光和暗影如流水般划过,云衡看到了光头他们在打架,看到无名手掌揣兜远远看着他们,异常的冷俊。
路虎车左右穿梭,几乎是紧贴着地下摔跤场的墙壁边缘行驶,直到尽头。
秦岭忽然说道:“趴下!”
下一秒,在云衡刚刚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俯下身子的瞬间,路虎车轰然撞开地下摔跤场的墙皮,飞跃出去。
前挡风玻璃上被石砾砸开一道道裂痕,像冬季的霜花,四只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拐到街道上,堪堪停稳。
天河四野,银星闪耀。
夜色已深,寨子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条狗远远地在院子里吠。
后视镜逐渐明亮,后面有辆车追上来。
秦岭瞬间踩油门加速,过弯,冲刺。
云衡被骤然间加速一震荡,安全带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她看见后视镜里那辆鬼魅一样的黑车紧紧跟随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也始终甩不脱。
两辆车在寨子的街道上前后追逐,秦岭猛打方向盘,路虎车漂移进一条巷子里。
越野车急速行驶,尘土飞扬,身后的黑车死缠烂打。
车速过快,路虎车车轮在寨子坑洼的路面上剧烈颠簸,云衡不知道秦岭在盘算什么,只是当眼前出现一座赛马场的时候,她想明白了。
秦岭看准了时机,一瞬间猛踩油门加速冲上马道,他左手猛打方向盘转弯漂移,右手快速换挡,厚厚的沙土被卷到后面的黑车上。
黑车视线不清,在路虎车转弯后慢了半拍,车子横冲直撞向跑道边缘,笔直地从坡上翻下去。
后视镜里,尘土喧天,黑车翻滚。
路虎车在惯性作用下从跑道滑出几道辙线,随后摆正车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