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叶琼有信心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免在重生后再一次震动。
这张脸,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临死前自己还在反复思肘,一个商人样的平民,如何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现在那样一个敏感的地方。
一次就算了,这一次又是这样!
救援部队很快会到来,极端组织这一基地已是确认无误废了,他又在最后一刻,西装笔挺的露了面。
叶琼惊诧的盯着这个人,那个男人也侧脸打量她一眼,那种眼神有些玩味,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也只是一眼,便回过头去,与斯文败类继续谈笑风声。
先前来提她的男人留在了房间里,斯文败类随意点点头,她便被人夹了出去,再次走进昏暗的走廊。
这次只有一个人,也不知该无奈还是感谢,被人如此轻视。
叶琼心中计算着距离,在一个转角而过的阴影之下,屈膝绕过男人的腿部,狠狠抵上他的胯下,左手握拳挥打,稳准的击上对方的下颚。
男人一声闷哼,向后仰去,手臂下意识的勒紧叶琼的腰,箍的她肠肚似乎都要被勒出来。
叶琼左手迅速伸展,捂住对方的嘴,右手藏着一截尖锐的木刺,随着下坠的速度,狠戾的刺进没有任何保护的喉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她静静的看着那人抽搐两下,没了动静,这才收回左手,倒抽一口冷气。
左手掌心一块肉被咬的鲜血淋漓,这幅身体的痛感未免太敏锐,两年前她肩膀中枪都没有呲一呲牙。
叶琼撕下一片衣料,迅速将手包起,又废上九牛二虎的力气,将人拖进一间房内,这才拿过那人的步枪,返回到三楼去。
等她寻到一处无人的房间藏匿起来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不免叹口气,这身体太欠操练了。
房间像是有人住的地方,一张小床,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放混乱,还有股子汗臭味飘荡,熏的她眉头高皱,只得找一块还看得过去的头巾,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起来,留一双眼睛蹲在窗台上,驾着枪盯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观察逃生路线。
楼下正对面的路上,一辆大卡车驶入,停在一群人旁,其中一人西装革履与旁边的人格格不入,他挥手向斯文败类示意,像是在交换货物。
斯文败类嬉笑着掀开帆布,钢铁冷硬的光反射而来——机枪!呵,便携式反坦克导弹!
竟然是军火商,她早该想到的,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正经商人,蛀虫,这个世界的蛀虫。
叶琼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些穿梭在战争与生命之间发财的蛀虫,枪口不自觉的对准那个男人,稚嫩的手死死抓着枪柄,指节发白,真想一枪崩了他。
叶琼强自镇定心神,扫向一旁,忽然瞧见巷子口躲进去几个人,衣着并不突兀,但动作很是僵硬,并非战争中锻炼出来的铁骨,再看陆续进去的几个人,虽然粗布遮脸,她也一眼认出是那几个人质。
叶琼挑眉望向仓库的方向,果然诡异的没有一个人影,她心神一松,收枪缩在床上养神,静待救援部队的枪声响起,便可以乘乱溜出这破地方。
床单黝黑凌乱,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让她几欲呕吐,强自憋了半刻钟,外面一如既往的安静。又不知过了多久,叶琼心中渐渐急躁起来,究竟在干什么,人救出去就该重火力压制才对,怎么反而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烦躁翻身而起,下一瞬间全身肌肉紧绷,心中暗骂一声,草,脆弱的小木门口,细细嗦嗦的动静持续传来,待她移到床下,子弹上膛后,门外的动静瞬间消失。
麻烦,对上了。
冷汗顺着额边滑下,小木门从外侧打开,间歇掉落些木屑,缓慢的开了个口子,越来越大,不见有人。
叶琼咽了口涎水,侧旁倏然滚出一个人,两人的枪口猛然对上的刹那,她呆怔一瞬,没有扣下扳机,对方却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叶琼反应过来,忙侧身趴下,喊道:“中国人,自己人!”
饶是如此,肩上两寸仍然被子弹擦出道血痕。
对方似乎也被惊怔住了,收枪上前去看她的伤势。叶琼咬咬牙不住的暗骂,怎么来的是罗安!交往五年还被人甩了的前任,她可没忘记自己死的时候他那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