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慕，对不起，我……”

“别当作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也别当作我什么都不想了解，我不去问不如说是怕你想起过往的种种，可我爱你，也做不到对那些事情全然不在乎。你要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后怕的你的念念不忘。”

何亦欢想说没有念念不忘，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她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的。与陆笙的一切早已如同尘埃落定，惊不起波澜，却在此刻有了别样的变数。她跟他理不清，斩不断的渊源从叶斯漫那里传到了褚一慕心里。

“我不知道，一慕，我以为我不会再遇见他的，我从未想过会是如此。”

“欢欢，你在说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对不对？从我还是想要将你留在身边，起码再过几年你就会爱上我了。直到有次你醉酒回来，声声念念的却是陆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还要等几个七年？”

“别说了，别说了，一慕，对不起，是我不好。如若当时没错了心思来利城，哪里会有这样多的事情发生，看见了想忘也忘不了，原以为我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做事，后来却是我高估了自己。”

何亦欢泣不成声，压抑的多年的情绪在此时已经溃不成军了。褚一慕的话似乎给了她一个释放自己的权利。又似乎强迫着她去记忆起去陆笙的点点滴滴。

“你从来不愿意向别人倾诉什么，不管是刚开始在医院里遇见你的时候，还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你永远会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事情放在心底，让别人去猜。人都会累的，可我却想继续坚持。”

两人这么多年终于提起了陆笙，提起了过往，何亦欢试着诉说关于陆笙的一切，可她知道，这一切褚一慕都是不愿意的。他不过给了她一个解脱，将她身上的枷锁放在了自己身上。成就了她的救赎，让自己成了替罪羊。

漫长的一夜，两人窝在沙发上，何亦欢两眼无神望着窗外，将那些放在心底的秘密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她与陆笙或甜蜜、或争吵、或开心不开心。都变成了与褚一慕坦白过去的说辞。这一夜，谁都不是白天里光鲜亮丽的职场精英，谁都卸下了面具成为了最真实的自己，面对全身满目苍痍的伤口独立疗伤。

夜太漫长，有人忙着正视过去，有人却失意迷惘着未来。陆笙将车开回公寓，拿出那本别墅设计方案。那是大学毕业工作以后看好的位置，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开始设计起他们的家，那个时候他认为她是会回来的。他也曾想将它盘下来开工建房。可又觉得没有何亦欢在场，那份惊喜和欢乐永远没有人能体现出来。如若她在场定然会兴奋得跳起来，抱着他叽叽喳喳。那样的欢乐才是他想要的。于是那块地就被搁置了，放在了自己名下一直没有动工。一放就放了七年。最后他等到了她，却再也等不回来她的欢笑和喜悦。

“若你消失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偏偏又给了我希望，亦欢，何必再回来。你回来了却又不是我的。”

陆笙就那样赤脚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本设计方案，两个人的不放手无非就是伤害更多的人，包括叶斯漫，也包括褚一慕。他们之间到底还能不能跨越那个鸿沟？谁知道呢。

该何去何从？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