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下了楼，颜韵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往下看，看见他急促前进的步伐。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老胡喜欢她，而别人从来不知道她后来也喜欢他。这么多年过去，总有人在原地踏步走，也总有人知道放下过去。她与陆笙何其的相似。都是不愿放手过往的那一人。同样也是得不到结果的那一人。她是。陆笙也是。

整理了一番情绪，颜韵上楼去了何亦欢的病房，两位长辈已经回了酒店休息，病房里却来了褚一慕替班。

“阮姨说有欢欢的朋友来，原以为你跟着回去了，心想今晚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你没走。”

褚一慕将湿毛巾放在盆里，又拿起来拧了拧，才跟颜韵说话。

“亦欢又睡了吗？这睡的时间有些长了，怎么不叫醒她。方才让胡逸城将我的车送过来了，然后送了他下楼才回来。”

“嗯，刚刚醒来还说了一会儿话，有些体力不支，就又睡了。”

“一慕，你……你知道陆笙……”

颜韵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以后陆笙的存在一定会是他与何亦欢之间的疙瘩，何不将这件事先在他身上打个预防针。

“我知道。很早就知道。只是我没想到最后他们分开的结果会是这样的形式。”

褚一慕没等颜韵说完就接了话，这件事对他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好在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在一起。坏在他们之间还有情。

“亦欢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只求以后她能快乐些，”

这话说给了褚一慕听，不过是想要他一个承诺，给她一份保障。

“颜韵，我爱她，所以不管以后出现任何事情，我都会陪着她，只要她不是离开我。刚来利城时我就知道也许她来这里是有目的，之前在C市我照顾她那么久也没见她愿意跟我来这里，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我陪你去利城。当时不过欢喜却不想别的缘由，只想着她来就是最好的。”

褚一慕想起C市那天的场景，他在办公室整理病例材料，何亦欢穿着病号服就直冲冲下楼找他，那时他们已经成了男女朋友。站在门口睁着大眼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一慕，我陪你去利城。”

褚一慕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起身拉着门口的她往沙发里带。

“终于愿意去利城了？怎么想通的？嗯？”

“我想去看看，只听说利城是个让人着迷的地方，能实现别人不能实现的愿望，我也想去试试。”

“哦？欢欢有什么愿望不能实现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那时候的何亦欢只露出了惨淡的笑却不说话。

原来，那个愿望就是陆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