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正对眼前情况甚是苦恼,忽然想到若是师父在场,他会怎么做,没成想一旁的曹月璞早已忍不住,立马扑上去狠狠咬住了那位自称唐门道弟子,面对现场连续的痛苦惨叫声,如今叫他这种不想惹事儿的人避都不能避开。
沈既白走过去,先是稳稳当当地将董然扶起来,接着又是淡淡开口:“月璞,停停嘴。”曹月璞听了,满脸不情愿地松嘴,狐狸本性没改,还嗷呜了两声,被咬的弟子痛哭流涕地称那厮就是狗,意思是曹月璞就是狗,于是曹月璞一个凶眼瞪了过去,那货吓得嗝嗝嗝起来。
董然弯腰拍了拍衣服,再次瞅瞅刘祖望那边的时候,沈既白已经踱步过去处理矛盾,他扶起刘祖望后,对着那位唐宇作揖:“这位兄台,有事好商量。”
唐宇视线对着他仔细端详起来,嘴里冷声道:“你们麒新门的都挺爱凑热闹,我管教一个没礼貌的男的,你们全给我冒了出来!真当是那瞎管闲事的宋起鸣吗?”
“好说。”沈既白嘴角微微弯起来,面对唐门道这种人似乎一直从容不迫,缓声道,“因着我们得宋起鸣先生真传,所以瞎管闲事成了我们本能。”
曹月璞一脸贼咪咪的表情凑到董然旁边:“大师兄真敢说,我可没得他真传啊。”董然可一句话都没搭理他,董然不太多言。
唐宇表情微微变了变:“宋起鸣有亲传弟子?”
沈既白道:“宋起鸣有徒弟这件事很奇怪?”
唐宇冷道:“他避世多年,我可没听过有什么亲传弟子,你休要胡言。”
沈既白转身准备走的,结果又退回来,面不改色问道:“宋起鸣收徒弟还要给你说说?”
那厮气得直直咬牙,面色可谓是青白二字形容:“管你是谁的徒弟!我这鞋你是赔还是不赔,要不然我上报我师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既白脸色更嫌了:“鞋脏了还要师父给你收场?”
唐宇原地被气炸了:“你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里阻唐门道弟子!”
刘祖望从旁边笑眯眯地冒出来,抬手伸出五指后,提醒了沈既白一句:“师兄,其实这鞋定价只有五百两。”
沈既白颔首:“好。”
唐宇咬牙切齿道:“你瞎眼吗,这鞋只值五百两?这鞋镶嵌的可是蓝宝石,宗室布料你们眼睛看都没看过!金线赶制了三十九日,老子费好大劲才得到的玉鞋,你竟然说五百两?”
刘祖望诚道:“若我鉴定没错,这鞋是刘家鞋坊赶制而成的吧,金线、布料、板底确实是上等,但至于那蓝宝石,恕我多嘴,我先前在刘家赶工多年,也从未听说过他们将蓝宝石的价格抬得如此高。”
唐宇神情变化多端,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识货的人,师父又叮嘱过他等时机成熟前千万不要惹是生非,这句话的意思是等时机成熟了,这群家伙也迟早是他的剑下亡魂。
等唐宇明白过来的时候,手里突然出现一张五百两银票,对面沈既白利索地收好乾坤袋,抱拳请辞:“兄台,五百银两收好,告辞。”他转身,带着师弟们离开。
夕阳沉沉,沈既白带着三师弟经过石桥的时候,头顶□□只白鹤越过,跟在最后面的曹月璞漫不经心地问他:“沈师兄,您从哪来的五百两银票。”
沈既白道:“师父的乾坤袋。”
曹月璞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另一面,眼睛盯着西边云霞,若有所思噢一声,他搓搓手心里的泥灰说道:“师父乾坤袋啊,里面确实有挺多的罕见宝贝。欸我肚子好饿,一定是刚才打架打的。”
“所以这五百两。”沈既白转头的时候,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你们要及时还给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们捅了这么大篓子,铁定会罚你们闭关思过。”
曹月璞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师兄,可不关我的事儿!”
沈既白转身,慢条斯理地继续走:“当时谁咬人咬得那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