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周姨娘温声劝了几句。
因为被魏亭裕抓到把柄,上回将他狠狠的威胁了一回,平阳侯现在看这个儿子就各种不顺眼,总是逮着机会就要训斥。看似听了劝,对着魏亭裕依旧是怒目而视。
魏亭裕没当一回事,“娘,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魏亭裕一开口,平阳候夫人就知道,这儿子情绪不对,微微有些踟蹰,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不要开口。
“混账东西,没看见你舅舅舅母在,不知道喊人?”
魏亭裕无动于衷,“娘,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我们的意思是,让何家跟平阳侯府亲上加亲,让初见与你为妻。”
不过显然因为魏亭裕的态度,何家舅父舅母也很有意见,冷着个脸,“就他这态度?还想娶初见,门都没有。”架子端得十足。
“那不是正好,我对何初见也完全没兴趣。”
“你”
旁边何初见也惨白了脸。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胡言?”平阳侯拍桌而起。
“既如此,你们决定了不就完了,跟我说什么?怎么,怕擅做主张惹我不高兴,做出些让大家都不高兴的事情来?”魏亭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色敲击着扶手,神情带着三分讥诮。
别说是平阳侯夫人觉得魏亭裕不对劲儿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不管对外,是怎么编排他的,但实际上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该知道,并非如此,他矜贵,淡然,疏离,像现在这样,说话不客气,将规矩礼节置之不理,情绪外露,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魏亭裕抬了抬手,文新就跟着上前,就要推着他离开。
然而,这门婚事自然不能就这么黄了。
“亭裕哥哥”
“魏亭裕”何家舅母,怒声而起,“你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废物,能将初见嫁给你,那是对你天大的恩德,你竟这般不识好歹?”
魏亭裕停了下来,控制着木轮椅转过身,慢声开口,“知道我是个命不久矣的废物,还将女儿嫁过来,舅舅舅母倒是很有意思啊。”
何家舅母一噎,“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一个命不久矣,被你看不起的废物,在你眼里,原本比女儿还重要?这可就更有意思了。莫不是何初见不仅不是你亲生的,还是你仇人所生的?”
“亭裕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何初见捏着帕子,泫然欲泣的瞧着魏亭裕,看上去是伤心又委屈,“只不过是因为,是因为”那面上又止不住的爬上了红晕。
“何初见,你爬山魏锦程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表情?”魏亭裕一副挺有兴趣的模样,“这脸说红就红,说变就变,不去唱戏真的是可惜了。”
屋里瞬时间变得死静,随即,何初见的脸色变得煞白
而何家舅母在反应过来之后,怒不可遏,“混账东西,你敢胡说八道!”扑上去就要厮打魏亭裕,不过,有文新在,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其他人同样是气得不轻。
魏亭裕却还不由得笑出声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是魏锦程说的。”魏亭裕将目光落到平阳侯跟周姨娘身上,“上回魏锦程断手断脚回来,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原本是想怎么对我的?借何初见把我骗出去,身上还揣着一把看着听锋利的刀子,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这是没通好气儿,就把何初见往我这儿塞呢?”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何初见突然尖声叫道。
“是不是胡说,找个嬷嬷验身不就完了。”魏亭裕的目光又落到跟雷劈了一般的舅舅舅母身上,“你们算计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平阳侯这个名头,如果只是这个,说真的,也就破落户能看上,如果平阳侯能跟平津侯一样,争着抢着,那还能说得过去。我有时候觉得挺奇怪的,舅舅舅母既然已经跟周姨娘达成了协议,怎么不直接将何初见送给魏锦程呢?还说是,既想要面子,有想要好处,让我做这个冤大头?怎么着,就以为我这么好欺负?”
所有人的脸色都青青白白的,甚是好看。
而一直沉默的平阳侯夫人,突然指向何初见,“带她去验身。”
她身边的妈妈立即应了一声,上前就去拉何初见。
何初见急忙往后缩,“我不去,我才不要去,姑母,姑母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辱我?”
“反应这么大,果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平阳侯夫人似乎并没有惊怒,哪怕何初见是她挺喜欢的一个小辈儿,之前也真心想让她嫁给自己儿子,然后回头看向平阳侯,“锦程既然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自然就该负责,毕竟,说不定这腹中已经有了魏家的骨血。”
平阳侯脸皮都跟着直颤,周姨娘那脸色不用说,更是精彩。
何初见死死的盯着平阳侯夫人,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与震惊,身体颤抖,娇弱不胜,“姑母,姑母,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
“那就是验身啊,只要你还是完璧自身,姑母给你赔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何初见颤抖着身体,快要崩溃,又看向魏亭裕,“亭裕哥哥,你真的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吗?你不是最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