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起瞪着飞来的云飞，“这么大的一双眼，不会自己看吗？”

云飞一时语塞，随后回来的白蕊姬怒言道：“你的坐骑死了，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怪不得旁人！”

云飞一脚迈出，挡在两人眼前，防止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西域王，四翅蝙蝠的死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当时丹冬与我们商议，趁着芷越拉你入阵，拖住她，除掉她。可我们没想到，她破了阵法，还不小心害死了你的坐骑。”

“四翅不是我的坐骑，是我的凶兽，是我大哥好不容易养大的！它是我凶兽大军的首领，是我的孩子。”

云飞神色古怪，问道：“我听说沸翼正在着手准备妖魔大军，专门对付你的凶兽。他在我们结阵之前，扫荡了黑市。黑市中，有很多对付凶兽的法器和符咒。如果你为了统一北邦，甚至整个魔界，出动凶兽大军，势必遭到他的坚决回击。你的凶兽，不，你的孩子们，都可能会死。”

“当年我大哥在西域亮出凶兽大军，就知道会有人研究怎么破局。他沸翼研究得了，我这个西域王，就能一点后手都没有？”东方神起顿了顿，说道：“今天的局，我不知道丹冬与你们是怎么商量的。可我的四翅命丧于此，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四翅的血仇，我会向芷越讨回来。但是以后，云飞，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要是再敢对我的凶兽出手，我一定剁了你！”

话音未落，东方神起飞身而起，回到雾灵山。

“丹冬！”东方神起怒气冲冲，将正在指挥妖族打扫战场的丹冬拉到一旁，“云飞说，你早就知道芷越要引我入密结阵。”

“夕颜在徐祥记有个卧底，潜伏极深，他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将消息传了回来。后来夕颜通过收集各方消息，大体猜出了芷越与万亩田的计划。”

“万亩田呢？”

“夕颜与他只打了个平手，他趁乱，跑掉了。”

“也就是说，你和云飞、白蕊姬设圈套，想要杀了芷越，却没有得手。夕颜想要杀了万亩田，也没有得手。而我的四翅，却死在了密结阵！丹冬，我倒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和神仙走得这么近了？近得连我也要被蒙在鼓里？”

丹冬还是第一次看见东方神起发脾气，心虚得很，“我也是考虑再三……”

“考虑再三？”东方神起双手叉腰原地转了两圈，“你现在厉害了，你一个妖族族长，会自己考虑问题了。还会跟神仙联手，把你师兄当诱饵了！”

“你别这么说呀，这不都是为了除掉芷越吗？她在，我们雾灵山就永无宁日。”

东方神起狠狠瞪了一眼丹冬，心中的愤怒却怎么也化解不开，很多话在嘴边，他想说却说不出口，不说出来，又憋得慌。

丹冬伸手拉住东方神起的衣袖，说道：“东方神起，我是担心你知道了计划，被芷越看出来。我……”

东方神起甩开丹冬的手，转身回西域去了。

“秦白师兄，东方神起是不是生气了呀？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诉他？”

夜深人静，丹冬坐在雾灵山巨山上，心情低落。

“这次行动失败了，你才如此低落，才会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

丹冬心思微动，“那我没错？可东方神起很生气呀。”

“他生气。”秦白忍不住笑道：“他生气，不仅因为死了一只四翅蝙蝠，还因为你是与云飞、白蕊姬商量后，决定了除掉芷越的计划，而他，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我若是告诉他，芷越就会发现，计划就无法顺利进行。虽然现在计划失败了，可我们商量的时候，是希望成功的。”

秦白双手环胸，背靠巨石，说道：“东方神起呀，从小就受荣宠，他受不了自己被边缘化。你应该知道呀，你捧着他，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成，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不生气才怪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

“那是你师兄，你们朝夕相对二十载，你不了解他，还用我提醒？”

丹冬觉得委屈，“我这个长老当的，妖精们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东方神起还给得罪了。”丹冬双手搓脸，“成了孤家寡人了。”

秦白忍不住笑喷，“受了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了？当长老了，就要受委屈。要不你回当年的秘境，问问你那师父，有没有受过委屈？”

丹冬烦躁极了，她当然不会回秘境去问向北，因为她早就知道只要她当了妖族的长老，只要她接管了雾灵山，她就得承担很多。

“东方神起那边，我可以帮你去劝劝。”

“秦白师兄，东方神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几天，他自己就想通了。”

“我还以为你要去西域找他呢。”

丹冬摇摇头，“只要我还是妖族长老，他还想统一魔界，我们就有的是机会合作。只要我们下次再见面，我一定能把他哄好。”

秦白无奈地遥遥头，“他不需要你哄，自己就能想明白，今日的事情，不是你的过错。可他真正的伤心，你这个傻子，还是不明白。”

丹冬看向秦白，心中说道：“我怎么不明白？可我是妖族长老，他要做魔界至尊，我们，早就错过了，又何必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