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委屈,我就是讨厌他,姐姐跟他成亲后,他从未尽过一个当丈夫,当父亲的责任,膝下的儿子一个个惨死,可他无动于衷,从不为他们报仇,死后甚至也不敢大声宣扬,只是草草埋葬,我到现在连他们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我更不知道,我恨他,就是他害死了姐姐,害死了那么多外甥。”
楚莫的眼里一痛。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非常清楚,村长一家,是为了保护落难的他,才会一个个惨遭屠杀的。
村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而江宗保……
江宗保也是因为一个情字……
他该怪村长的,如果是他,他也许会也怪村长……
这人眼里没有半丝邪恶,相信村长的死,不仅仅只是他故意把村长推下山崖那么简单。
楚莫一双冰冷眼睛射向江红草,吓得江红草差点尿了出来,连站都站不稳。
江老汉等人齐齐跪了下去,哀求道,“皇上,皇后娘娘,求你们明澈,宗保他绝不可能杀姐夫的,昨天晚上宗保心里有气,狠狠将姐夫骂了一顿,可是……可是骂好后,两人也握手言好了,宗保是个粗鲁直爽的人,他若是没有原谅姐夫,绝对不可能给他好脸色,还跟他喝了那么多酒。”
“这些话,你刚刚为什么不说,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说很融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草民错了,草民知错,宗保跟姐夫握手言和后,这个……不愉快的事情也就过了,草民……草民就没有再说了。”
顾秋乔警告,“我再你一次机会,村长到底是怎么死的,若你再替人遮掩,小心自己狗命。”
“我说过了,就是我杀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是我故意追上去,把他推到山崖的,你要杀就杀,少废话,反正我也一把年纪了,早就不怕死了。”
“你知道村长是什么人吗?那是我跟皇上的义父,等于整个楚国的亚父,你杀了亚父,以为一命抵一命就好了吗?”
江宗保一怔。
一命抵一命还不够吗?
不然要怎样?
侍卫首领朗声冷冷道,“伤害皇家贵胄,依楚国律法,诛连三族,害死皇家直系贵胄,诛连九族,村长是皇上的义父,也可以说是直系血亲,按律,应诛九族。”
咝……
江宗保家有人听到这些话,直接昏倒过去。
更多的人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顾秋乔鄙夷道,“听到了吗,不止你,你的九族都会因为你而被屠杀,即便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能幸免。”
江宗保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他不敢置信,也无法相信。
“不相信是吧,来人,把江宗保的家给本宫抄了,九族之人,一人也不许放过。”
村子里哭成一团。
他们都是偏远的小村子,嫁来娶去,都是左右附近的村民,村子里几乎有一半还多的人是江宗保的亲戚。
若是诛九族的话,他们也会被诛的。
哭声哀求声,以及侍卫们拿人的声音响成一团。
对于江家村的人来说,犹如世界末日。
“不,你不能这么做,村长是我杀的,你杀我就好,你怎么可以杀这么多人。”
“律法所定,又不是本宫一个人说的算,你若肯从实招来,本宫念你是村长的亲戚,还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呵……”
一句话出来,不少人看到希望,纷纷哀求江宗保可以坦白,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啊。
江宗保左右为难。
江红草想离开这里,奈何他溜不了,这里都被团团包围起来了。
“宗保啊,你倒是说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给你赔命吗,我们的儿女跟孙子们还那么小,你不能这么残忍啊。”
“爹,你坦白告诉她们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姑父,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
一句句哀求的话,让江宗保生不如死。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坦白的时候,人群里忽然有人站了出来,“凶手是江红草,杏花村的村长就是江红草杀的。”
刷……
村子里再一次沸腾起来。
江红草杀的?
江红花吓得不行,连脸色都白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我弟弟什么时候杀村长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我家媳妇也看到了,村长就是江红草杀的。”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杀的,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村长的死跟我没有关系的。”
“我媳妇是外地的人,初二得陪她回娘家,因为路途远,家里又穷,租不起炉子,我们吃完年夜饭就开始起程,没想到……在翠口山看到江红草跟村长要钱,他赌博输了很多钱,还不起,就把主意打在村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