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明月定了定心神,将目光投向了对桌的霍秋容,霍秋容也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似乎对这宴会兴致缺缺。师明月原本没想干涉兄长与霍秋容的事情,那是因为她觉得虽然二人感情不算和睦,但霍秋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而她却强拆这段婚姻,实在有些不妥当。但当她得知了霍秋容竟与二皇子私通,她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不仅是她哥哥的这层关系,还与霍秋文有关,秋文的未来夫君便是二皇子,霍秋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与她姐夫私通的呢?难道不曾考虑过姐姐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可见她人品低劣,师明月绝不能让她嫁给她哥哥。
宴会一结束,直到回了驿馆,傅月理才开始问起她今日的事,“你认得二弟身边那个丫头?”
师明月犹豫道:“……我认得,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我是怎么回事,你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关于重生的事她还不想告诉傅月理,不仅是因为此事说出来令人匪夷所思,而且若傅月理得知她上一世逃婚,她就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傅月理沉默片刻,柔声道:“我自然信你,那夜你也说信我的。”
提起那夜的火灾与刺客一事,秦铮的话又句句敲打在她的心头,师明月思索道:“凭你的关系,能否查到那个女子的身世来历?”
“可以,但今天也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傅月理说罢退出了房间。
自从新婚夜过后,二人便一直是分房睡,师明月不好意思主动让傅月理留下,傅月理也不提,二人就这样保持着奇怪的约定。
夜里多梦,再一次她梦见自己又无力地躺在那间昏暗的小屋,只有那小小的窗,一簇爬墙虎的绿叶伸了进来与她作伴,剩下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从梦中哭醒了,满脸泪痕。原来自己还是不能不在意上一世的事,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
师明月披了件衣服起来,打开门,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天还是黑的,只有一弯月牙儿和稀疏的几颗星星。
晚风微凉,她发着呆,直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她才恍然惊觉,回过头去,傅月理正满目担忧地看着她,可是他什么也没有问。
师明月很感激他,感激他此刻什么也不问。
“谢谢你。”
傅月理也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我们已是夫妻了,帮你披件衣服你倒还要谢我?”
师明月莞尔:“那就不谢,你怎么也起来了?”
傅月理道:“我一向轻眠,那你呢,半夜也不加件衣服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他又在关心她,师明月的心素来柔软,谁予她一分善意,她便报他三分。她歉声道:“是我吵醒你了吗,我只是做了个梦,醒来就没睡意了,想出来走走。”
傅月理没有追问她是怎样的梦,而是陪她静静坐了会儿,便送她回房休息。
翌日,师夫人与师明玑来到了驿馆,昨天在霍府他们与师明月只是匆匆相见,况又人多嘴杂,有些事便不好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
驿馆终究只是个暂时歇脚的地方,而凌王府大火后重修还需数月,师家便想让师明月与大皇子搬来师府暂住。
师夫人说完这个打算后,傅月理与师明月同意,便差人收拾了行装搬去师府。
再回到师府,二人便住在师明月原先的闺房里,这次他们便不能再分房睡。
至夜,傅月理从心腹那儿得知了有关唐暖的消息,便一一告诉了师明月:“那个叫唐暖的丫鬟,她确实不简单,她是傅白珩手下训练的暗卫,至于她的身世暂时还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