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没想到师明月居然会这样讽刺他,把他当做什么人了?他严肃道:“你既然知道唐暖是乌坦的细作,还曾经伤害过你,那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任何感情,上一世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师明月就等他这一句话:“是你说的不提,那也请你以后对我说话时注意你的言辞,我是傅月理的妻子,你不要再深更半夜闯进我的房间,这样不合适。”
“……我知道了,”要秦铮接受现在明月已经不是他妻子的事实,不难,可是他很痛苦,为什么上一世的他没有好好珍惜?
“若你无事的话,请回吧。”师明月下了逐客令。
秦铮叹了口气:“我们当朋友也不行吗?”
师明月对他微笑:“可以,但是深夜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秦铮这辈子唯独在师明月面前没了面子,他已经打算离开了,不经意间一瞥却看到了桌上师明月写的事件录,他心中微动:“你想扭转上一世的历史是吗?”
师明月知他看到了桌上的纸,坦然道:“不错。”
“可是凭你可以吗?你应该还不知道,傅白珩有意让我为他做事。”
“你会吗?”
“我在考虑,但即使不需要我的帮助,傅白珩也不会输的。”秦铮不是在骗师明月,因为这几日同傅白珩一起行事,他发现傅白珩这人的心机深不可测,待人接物有条不紊,做事雷厉风行,有手段。
昨天一到泰州官府,傅白珩便命府尹杜如祯将案情相关的人全部请来,并派人逐个询问再次记录口供,又通宵看完了所有的口供。一早连休息都没有,就立刻带人出去。昨夜发生的那起人在家中失踪的事,傅白珩就去了现场,居然还真让他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忙到方才,他才让手下都去休息,秦铮也才有空来找师明月。
秦铮心想上一世傅月理能赢过傅白珩,恐怕是因为他独身一人,心境不同,做事孤注一掷。然而这一世他娶了明月,做事必定就要瞻前顾后,因此这一世傅白珩赢的牌面很大。
师明月冷冷道:“随便你,上一世的事,你固然知道的比我多,可也不见得我会输。”师明月这样说不是夸张,而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比男子差,她哥哥读的书,她也都读过,只不过因为她不是男子,便不能参加科考。
她只是为女儿身所累,百年来定下的规矩,女子不能入仕,只能学些女红,有条件再学些诗词歌赋,总之不是为了提升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上一世她为了秦铮而熟读兵书,希望能帮他分忧,秦铮却说这不是女子该操心的,怕她无聊就打发她去监工新州成立的织造局,织布制衣以供前线使用,说这才是女子该做的。她也确实在这上面做得很好,改良了技术,增大了成衣的产量。后来要不是身体败了无奈离开,也许会做得更好。
秦铮不愿与师明月敌对,可是他也不愿帮傅月理,看着自己原本的妻子与他人琴瑟和谐,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他情愿自己没有重生。
“我不会帮傅白珩,他很危险,你小心应对。”留下最后一句话,秦铮打开窗子离开。
师明月长长叹了口气,她何尝愿意与秦铮针锋相对,只希望以后她跟他都能放下,不过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少见为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