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还去凌州吗?”
傅白珩他们回官府去了,师明月等人也回了客栈,于是他们现在面临了上述的问题,师明月暂时不想去凌州,泰州的这件案子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留下来等这件案子告破,但也不得不询问傅月理与陆灵衍的意见。
“暂时不去了,”傅月理道。
陆灵衍也点点头表示不去,忍不住问二人:“你们觉得许子苓有嫌疑吗?”他觉得许子苓看起来清高孤傲,又是大夫,常言道医者仁心,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师明月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有证据可以定她的罪,没有就不能说她有嫌疑。”
“你说得对。”陆灵衍言罢,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二人的房间。
师明月猜他还是担心着许子苓,这件案子的确复杂,只能看秦铮他们接下来会查到些什么了。一回头就见傅月理在看着她,对上他的那双白瞳,师明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傅月理的白瞳深邃神秘,实难让人忽略。
“早晨你去接我时,问我这七天怎样,我却忘了问你,你过得如何?”傅月理柔声问道。
师明月顿了顿,和缓地说:“我很好,这七天就在房间里看书和画些画。”她这时突然想起了早晨的吃醋风波,心想要不要跟傅月理解释一下,可是要怎么开口又是个难题,总不能直接说我和陆灵衍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她越想越纠结,情绪便表露在了面上。
“早上的事,我没有在意,你无需纠结。”傅月理看出她的心思,解释了一句。
师明月一怔,低低“嗯”了声,也就不再说什么。
“小姐?”
门外传来红茵的声音,师明月忙去开了门,红茵苦着脸对她道:“小姐,我又绣错了,你帮我改改吧。”
红茵这几天也没闲着,自己托人在外面买了块丝帕,要绣牡丹花上去。牡丹花团锦簇,多为重瓣,绣起来费神,一不留神就绣错了。师明月自然乐意帮她改,与傅月理说了声就跟着红茵走了。
她一走,傅月理又只剩一个人。索性无聊,起身看到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本书,底下压着几张画纸,他便都拿起到桌前翻看。师明月这几日看的是最近民间流行的一本言情小说《玉楼春》,讲的是流落欢场的妓女苏玉楼与官家公子裴峻的凄美爱情故事。傅月理翻了几页,全程皱着眉头。只知风花雪月的裴峻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来欺骗苏玉楼,什么为她赎身,娶她为妻,全都是假话,他爹娘后来害死苏玉楼,他就只流了几滴鳄鱼泪,最后还不是听从父母安排娶了别人,只可怜苏玉楼到死还记挂着对她根本无情无义的男人。
傅月理最瞧不上裴峻这种男人,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装模作样自以为深情似海,最后娶妻生子,做的什么恶心事。他想待会儿师明月回来,一定让她别再看这种糟心的书。
把书往旁边一放,他便开始仔细看起师明月的画。第一幅画的是弱柳扶风的女子斜倚着栏杆,目中一片哀愁,看这女子的模样穿着,难不成画的是《玉楼春》里的苏玉楼?他接着看第二幅画,是草原上一条浩荡的河流,那是新州的孔雀河,而傅月理并不曾见过此景,草草看罢便翻开了第三幅。他顿时愣住了,这幅画的居然是陆灵衍,陆灵衍抱着剑侧身站着,脸庞英俊,细致的笔触绘出他的意气风发。
久久的静默,当傅月理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这张画纸揉成了团。
他这是在做什么!傅月理忙将画纸展开,拼命地想让它重新变得平整,只是无论怎样弄,纸都仍是皱皱巴巴。到最后他终是失了耐心,拿起一旁的水壶,将水壶的长嘴慢慢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