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锣已经敲过了,陈双花还是没能入睡,她眉头紧皱,微白的小脸蛋写满了不安,并且,厢房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了。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厢房里的鼾声停息,陈双花耳边响起一阵掀被子的声音。
陈双花顿了顿,也跟着掀开了被褥,然后在幽幽的夜色里,看见梅花香赤着脚走出了厢房,背影显得木讷而诡异。
“梅姐姐?”
陈双花起床穿鞋,小跑追了上起,梅花香拐进廊道,行走的动作非常僵硬,好似一具行尸走肉,让人毛骨悚然。
“梅姐姐你去哪儿?”
陈双花一路跟着梅花香,她伸手去拉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手比冰块还凉,吓得小姑娘一哆嗦,立马缩回了手。
霜白的月色下,梅花香身着一袭丝质白睡衣,拖着脚步穿过槐树底下,走向庭院的那座两丈高的望楼,然后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上望楼阁间,动作十分僵硬,像个牵线木偶一般。
陈双花着急了,双手死死抱住梅花香右脚,奈何对方脚力极大,裹着着小姑娘向望楼阁间拖拽而去。
“梅姐姐!”
陈双花哆嗦着小嘴,眼神中满是颤栗的惊恐,不知道梅花香半夜登上望楼,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她是跳下望楼摔死的?”
苏阎与武服衙役并肩齐行,再过一个路口便是宁安小院了,街道对面走来两个更夫,一老一少,手里挑着红灯笼,还有敲锣用具,老更夫见苏阎衣着得体,想来非富即贵,便向他低头行礼。
苏阎扫了一眼两位更夫,注意力重新落向武服衙役,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武服衙役职业性的打量起两位更夫,老的瞎了一只眼睛,年轻一点的竟然是个驼背,两人肩并肩走夜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四个擦肩而过,武服衙役这才回过神来,回苏阎道:“官面上的说法,宁安小院前主人的二女儿,确实是跌下望楼摔死的没错,据说当时脖子都摔断了,可是当时参与此案的仵作,喝酒闲谈时告诉我,那女子脖子有一道勒痕,那才是致命伤……。”
武服衙役重新捋了一遍事发经过:“宁安小院的前主人,一开始声称是白寻侮辱了自家女儿,可是在告官后的第二天,女儿便不幸摔下望楼死了,小院主人对白家的诉状也被撤销,关于白寻强闯民宅侮辱民女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再后来,小院里又疯了两个男丁,吓得那家人连夜搬走。”
说到这里,武服衙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那以后,宁安小院就出了闹鬼的传闻,这事邪门得很,小院主人请了很多道士和法师做法都没用,这闹鬼反而变得越来越厉害,凡是住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已经闹出了两三条人命,现在除了不知情的外乡人,本地人看见宁安小院,大白天都得绕路走。”
“当然了,”武服衙役一脸钦佩的看向苏阎,咧嘴笑道:“现在只有大人这样的仙师,明知道宁安小院有问题,也还敢入住。”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宁安小院门前。
苏阎听完武服衙役的话,不厚道的笑了笑,他右手搭在剑柄上,目光落向宁安小院大门,视野中会弹出一道提示。
“叮,你发现了一个隐藏任务,在小院中存活到天亮,可获得20刻灵能值。”
苏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超乎常人的听力,忽然听见院内,传来陈双花的叫喊声,惊恐且无助。
“梅姐姐!”
“梅姐姐你爬那么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