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苏阎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一个地方有名气,没有文人墨客的吹捧怎么行?
他相信这首关于寒酸庙的诗,很快就会在水烛镇的文艺圈里传开,甚至会流传到外地也说不定,到时候河神庙的香火,势必会再次兴旺起来。
既然今晚目的已经达到,苏阎也有了离开的意思,毕竟这种文人聚会,真的不适合自己,他就是来走个过场的,有几个书生听了他的诗,想要和他畅谈风雅,奈何苏阎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场面一度很尴尬。
陈书寒走了过来,对苏阎笑道:“今晚真是多得苏兄提醒,我作为红烛镇本地人,只说过水神庙,却不知道还有一间河神庙,说来惭愧。”
苏阎:“陈兄到时候,记得去寒酸庙上柱香便好。”
陈书寒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就在这时,一道闷闷不乐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能不能别叫寒酸庙了,那是河神庙。”
王安水板着脸,眼神中满是不悦,似乎被冒犯到了。
陈书寒心领神会,有些好奇道:“这间河神庙,莫非对小兄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苏阎觉得,多半是和王安水爷爷有关吧,但是小家伙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对我有特殊的意义,”王安水本来对陈书寒这位书生不反感的,现在也有些反感了,感觉他和那些书呆子没什么两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没好气道:“河神庙对我们整个水烛镇,都有特殊的意义。”
陈书寒略显惊讶,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追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怎么都忘了。”王安水眉头紧皱,像个语重心长的老夫子:“有一年青石河暴雨,河堤崩了一道口子,河水倒灌了小镇,是河神老爷领头带着大伙儿,抢在洪水到来前,把河堤给堵上了,不然咱们小镇早就让洪水冲没了。”
水烛镇的这些陈年旧事,陈书寒这个博学的书生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也未曾听家中族老提起过,“河神老爷?洪水来袭?”
王安水:“咱们小镇的河神庙,就是洪水过后修建的,当时河神老爷只是咱们小镇一名乡勇,后来在抗洪抢险中牺牲了,百姓们为了祭奠他,特意修建了一座河神庙......。”
说到这里,王安水垂头丧气道:“所以啊,你们别再说河神老爷那里是寒酸庙了,河神老爷是咱们小镇的大英雄。”
陈书寒凝眉深思:“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谁告诉你的?”
王安水咬着手指头道:“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时间我记不清了。”
陈书寒意犹未尽,自言自语道:“那我回家之后,再去请教一下家中族老。”
水烛镇只是个小地方,没有地方志可供查看,但是河神庙那么重要的存在,不应该被世人遗忘才对。
“好了,今晚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歇息了。”说着,苏阎就打算开溜。
陈书寒回过神来,伸手拦下了苏阎,笑道:“苏兄要走可以,记得把盆里的开山鲫带走。”
“这怎么好意思呢,”苏阎咧嘴一笑,其实他对这首魔改版的诗,还是挺有信心的,虽然意思变了,但是意境不会变。
嘴上刚说完不好意思,苏阎转头就对王安水道:“小灵通,把鱼带上。”
王安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首诗就能换一条开山鲫,这也太好赚了吧。
他的心灵被深深震撼到了,以前有人说读书有用他还不行,现在他信了。
陈书寒又热情道:“苏兄,后日黄昏时分,在下圩渡口那儿上船,我们再聚一次,夜游白石梁,你可一定要来呀。”
苏阎还没考虑好呢,怀里抱着水盆的王安水,忽然笑得合不拢嘴:“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