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坠进了大海。

世界沉寂。

没了声音，没了光缕，没了呼吸。

就这样沉沉的，往下，投进了无妄深渊，落进了冰冷的海底。

“小绝？”

“小绝。”

像是天外传来的声音。

是谁？

在唤我？

苏绝再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勉强睁开眼，只觉得眼前迷迷蒙蒙的，视线不太分明。

自从那S，也就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在它的脑海里和他对话之后，他就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总有一个熟悉有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

会是谁？

苏绝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

这种一切都在掌控之外的感觉真不好。

勉强支起身，感觉右手手背有点疼，一看才发现有打过针的痕迹。没有针孔，只是有一块青色的痕迹。

苏二刚好端着药进来。

“王上？您醒了！”苏二惊讶道。

苏绝张了张口，嗓子很干涩，只能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嗯。”

苏二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将枕头挪向床头，让苏绝靠着枕头坐着。自己端起那碗汤药，用勺子小心地吹了吹，喂到苏绝唇边。

苏绝没张口，而是问：“我睡了多久？”

苏二以为他是怕耽误了会议，立刻答道：“王上放心，只是几个小时。因为医疗那边还在完成一些基础工作，刚刚路易斯长官来消息说会议推迟到明天了，让您好好休息。”

苏绝默了默，才问：

“……晕倒？”

“是的。撒切尔少爷说，是因为太劳累了，加上长时间飞行和厄吉星空气环境差，才会这样的。”

苏绝点点头，接过苏二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吧。”

苏二知道自己拗不过苏绝，只能把勺子递给他。苏绝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直接拿起碗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好了。”

苏二起身，把东西收拾好：“我去给您哪些糖来。”

苏绝摇摇头：“不用了，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

苏绝笑了笑：“他们都还说你不会照顾人，结果我们家小二也长大了。”

苏二一扁嘴：“王上……”

“好了。”苏绝笑看着苏二，还是可爱的娃娃脸，身子却已经出落的挺拔如白杨了。

“我没事，去休息吧。”

嗓音温柔，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威压。

苏二只能道：“王上可能是累了，那休息吧，有事一定要叫我哦。”

“好。”

苏二走后，苏绝静静地靠在床上坐了一会。

这里是会馆，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厄吉星难得一见的茂密植物，一看就是废了不少气力精心养护的。

天已经很黑了，外头的灯光格外亮眼，却看不到什么月光。

自从上次苏绝把S的底细逼出来以后，它已经很久没在苏绝脑子里说话了。

它真的是神么？

只有这个解释了……虽然这个解释有点挑战苏绝的世界观。

又过了一会，苏绝感觉体力有所回升，掀开床帘，下了床。

随意地穿了双拖鞋，披了件斗篷，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