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枫骑着机车，带张哲帆驰骋在滨海大道上。

夜晚的海风舒爽，并不轻柔，拍在张哲帆脸上时，让他有些沉的心渐渐飞扬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开——心——点——”叶辰枫的声音被四面八方窜来的大风裹挟着，钻进张哲帆的耳里。

他在车后座，慢慢勾唇。

“好多了。”

“啊？你——说——什——么？”

叶辰枫继续大声问。

张哲帆不得不靠近他的身子，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他那磁性略带嘶哑的嗓音近在脖颈处，“开心多了。”

轻柔的，像猫咪的爪子，轻挠过叶辰枫的头发。

叶辰枫脖子痒痒的，碍于厚重的头盔，他只好一路向前，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海浪拍在沙滩上，一次又一次，像大海在呼吸，平稳而缓慢。

“这里没人。”叶辰枫四下观察了下。

张哲帆点了点头，除了会呼吸的大海，和头顶睁着大眼的星星，这里僻静到风成了这里的主人。

“所以呢？”张哲帆笑问。

去掉平时厚重的眼镜，张哲帆笑起来时看着很痞，如果叶辰枫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张哲帆的身份，必然也会把他与自己归为一类人。

叶辰枫趴在栏杆上，往前探出半个身子，侧首，“所以，可以做一些羞耻的事。”

张哲帆一愣。

第一次就玩的这么刺激吗？

叶辰枫瞧他愣神，双手在嘴边圈成喇叭状，大声喊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给大海听吧——”

这事还真挺羞耻的。

毕竟作为庞视和京大片区的一霸，叶辰枫一般是拉不下来这个面子的。

要是让小弟们知道，这……也太丢人了……

好在张哲帆只是京大的老师。

张哲帆食指从唇边擦过，其实内心觉得这事有点儿幼稚，但却不想拂了叶辰枫的好意。他学着叶辰枫的模样，朝大海喊道：“我今天有点不开心——”

“可以，嗓音洪亮。”叶辰枫鼓励着，“继续喊。”

“叶辰枫——我很羡慕你——”

“不错，挺好，情绪到位。等等——你羡慕我啥玩意啊？？”莫非张哲帆一直以来有个做校霸的梦想？

张哲帆平复着气息，浅笑。

“叶辰枫——你快乐吗——”

“快乐啊——你不快乐吗——”叶辰枫吼完，扭头观察着张哲帆，明明颜值满分，身材一绝，到底有什么可不快乐的呢。

张哲帆的睫毛纤长，在路灯下，睫羽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盖过他的眼角，恍惚间好像有泪光闪过。

“我很迷茫——”

张哲帆走的都是被安排好的人生，他没有所喜爱的职业，没有所感兴趣的事物，这种淡漠越来越严重，让他近乎于行尸走肉。

甚至有时候会想，生活的意义是什么，随时结束生命也无所谓。

叶辰枫自是不能体会他的想法。

“关于什么啊——”

张哲帆沉默了。

半晌，开口：“所有一切。”

叶辰枫愕然。

没想到——没做过校霸没打过架，会让人如此空虚。

看来，偶尔打架，有益心理健康。

“那就找到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并坚持下去——”叶辰枫吃了满口的海风，为自己的狼狈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