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吓的赵秀娥脚下一个趔趄,哎哟一声,一头撞在了窗框上。
“谁在外面?”
这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姐弟仨,小熠率先跑出来,可外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姐,外面没人,你刚才听见有人叫没?”
小熠在外面看了一圈没找见人,皱着小眉头折了回来,难道是他刚才听错了?
江苒苒似笑非笑的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没事,不用管,小熠快过来洗洗手,待会儿就能吃饭了。”
刚才做饭的时候江苒苒就看到猫在窗户外面的赵秀娥了,毕竟她现在可是手握一头野猪的人,江家那一大家子人要是能坐得住,江老大和江老三今天也就不会往东边的林子里钻了。
肉的吸引力战胜了好奇心,小熠立刻过来洗手,还不忘帮蕊蕊也洗干净,乖乖的坐在方桌前,等江苒苒把晶莹剔透的大米饭端上桌,两小只齐刷刷的撑圆了眼:“姐姐,你把粥煮干了。”
“噗……这不叫粥,这是米饭。”
这个时候大家穷,吃的基本都是地瓜杂粮窝窝头,一顿纯高粱饭都算是奢侈,更别说大米了,一般人家有点米都是熬粥喝,哪舍得像江苒苒这么壕气的煮大米饭。
江苒苒给俩人一人盛了多半碗:“米饭就着肉吃,香着呢,快尝尝看。”
这还是那天在瘦女人那里淘到的米,虽然不是新米,不过在这个缺衣短食的年代,已经是很难得了。
两小只一口米饭一口肉,嘴里塞的满满的,像土拨鼠一样鼓着两个腮帮子,一边嚼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
看两人吃的香,江苒苒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野猪肉本身腥气大,做不好了特别难吃,昨晚江苒苒趁着小兄妹俩睡了,她钻进空间特意用净化水把肉洗了好多遍,今天炖的时候又加了些橄榄精油,现在吃着一点腥味都没有,别提多香了。
粉条更是吸饱了汤汁,嚼着又弹牙又美味,鲜的让人恨不得想一口直接吞下去,再加上用提纯水煮出来的大米饭,又清甜又香,小兄妹俩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吃……真好吃……”
两人吃的嘴油汪汪的,洒在桌子上的米饭里都不舍得浪费,赶紧用小手捻起来塞到嘴里。
好在桌子干净,江苒苒也就随他们了,自己低头快速吃了起来。
等姐弟仨吃饱喝足,就听外面吵吵的声音更大了,还有女人哭嚎的声音,听着倒像是……赵秀娥的?
的确是赵秀娥的,她刚才还被馋的走不动道,可现在看着被抬回来神志不清一脸血痕的江学农,哪里还顾得上惦记野猪肉,哭黄河都差点没找着调。
“孩他爸,你别吓我啊,我和俩儿子还指望着你呢,你可不能有事啊。”
从村头到江家,赵秀娥哭嚎了一路,一边嚎一边还不忘用刀眼剜着旁边没啥事儿就手背上蹭破点儿皮的江老三,心里恨恨的想,为啥江老三没事儿人一样,她男人就成这样了?
江老婆子一听大儿子出事了,顿时吓得老脸发白,差点坐在地上,倒是江老头还稳得住,赶紧打发孩子去请赤脚大夫。
“老三,你大哥到底是咋回事?咋好端端的人就成了这样?”
江老三一脸无奈:“爹,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进了山里面正找野味呢,我哥突然喊着说看到鬼影了,然后自己就从山洼里滑下去了。”
幸亏他当时抓住了旁边的树才没被江学农那一声嚎叫给吓得摔下去,不然兄弟俩都摔到山沟里神志不清,估计死在那儿都没人知道。
听到他这话,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炕上的江学农突然像被人戳破了胆似得,又鬼叫起来:“坟圈子,都是坟圈子!满山头的坟包,有鬼,我看见鬼影了!”
“没有坟包啊,哪有坟包?”
江老三下意识的解释道,他并没看到什么坟圈子啊。
围在江家的村民闻言都忍不住暗暗变了脸,江老大这症状,一看就是撞了邪了,那山里果然不干净啊。
没给大家继续臆想猜测的时间,赤脚大夫背着个旧木箱子来了,给江学农检查了下,说:“这腿是摔断了,我用木板给他绑上固定断骨,你们赶紧把人拉到县城医院去接骨吧,别耽搁了以后成了瘸子。”
一听‘瘸子’两字,别说赵秀娥,就是江老婆子都差点被刺激的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老江家已经没有了老二的补贴,要是老大成了瘸子,那家里就损失一个全工分的劳壮劳力啊!
想到这,江老婆子立刻吼道:“老三,快去问村长借毛驴车,进城,赶紧给你大哥看腿!”
这事闹哄哄的,很快就传到了江苒苒的耳朵里。
她听着周巧霞说江学农去东边山林子里打猎撞邪摔断了腿,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撞邪什么的她是不相信的,估计是江学农被自己那一电棍电的精神有点恍惚,进了山林子里高度紧张,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不过江学农摔断腿对她来说倒是个意外的惊喜,看来,他们姐弟仨也到了该回江家,和那群吸血鬼好好算算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