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当一只咸鱼,不想做那种嘴上“绝不参与男女主之间”,实则一点剧情没少走的翻身女配。
沈雁杳无意识地摇摇头。
她笔下女主们或是善良、或是天真、或是热情,性格不一,但沈雁杳首先能够保障的是她们人品都很好;反而男主为了贴合男频风格,多多少少都有人品上的瑕疵,还很喜欢无事生非。
如果掺合进去,她一定忍不住踩死自己写过的男主角们,让好好的妹子独美。
在沈雁杳看来,只要掺合进去就和故意往危险中冲没区别了。
她只想脚踏实地过日子的表现,做最普通的仙界富二代。
至于获取男女主八卦消息的渠道?在“传说中”就是最理想的生活模式。
咸鱼的人生,拒绝打打杀杀。
至于隔壁浴室里那条被封成了雕像的人鱼,不管他是真的受冤枉还是和鱼信有什么不可说的纠葛,以自己目前这点修为,什么都管不了。
她就不要胡乱插手,平白生事了。
——鱼信把她从逸仙城带出来为了治伤不假,但她来到万象天宗却能避免杀身之祸,谁获得的好处更多不言而喻,沈雁杳可不会臭不要脸的说这是“非常公平”的。
心里乱糟糟塞着一堆念头,沈雁杳不知不觉睡着了。
少女呼吸之间,活跃的木灵在空气中跳跃,一墙之隔,鱼信准确的捕捉着空气中比寻常浓郁无数倍的木灵,将其收集起来全部吸入体内。
上课的早晨来得分外猝不及防。
沈雁杳早晨正优哉游哉的品尝着随心、如意两只人偶烹饪的美味佳肴,嘴唇上的油还没擦净,就被鱼信提着后衣领拎到课堂上。
她嘴唇微张,眼睛里写满了上当受骗后的控诉,“大师兄,不是说好了,今日带我去各山头逛逛认人么?怎么直接来上课了。”
鱼信直接反弹了沈雁杳的目光,“有什么比弟子们一起修习的时候,人更全的。”
“人来的全,也不代表他们能认识我啊。”少女不服输的反驳。
鱼信迎着少女的目光微笑,拎小鸡崽儿似的把她一起提上讲台。
高大的男人双手按在少女单薄的肩膀上,一脸和气地为她破除烦恼:“都往这儿看——很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宗主新收下的弟子,沈雁杳。你们可以叫她一声师叔祖。”
沈雁杳狠狠踩了鱼信一脚。
这可真是快速简洁的实现了“让世界知道我”。
她回头用力瞪鱼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控诉——你能不能有一天,办事的方法不要这么骚气!
而且,她才十三岁!
豆蔻少女懂嘛!
就已经下面这群乌泱泱的成年人的“师叔祖”了?
少女的一脚不痛不痒,跟小奶猫用软绵绵的爪子拍人似的,毫无杀伤力。
鱼信若无其事,温柔的把沈雁杳向前推了一步,充满恶意的微笑宣布:“雁杳想和大家认识认识,点名吧,让我看看今日谁没来上课。”
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哀嚎。
鱼信俯首,在沈雁杳耳畔低语:“好好帮我看着,点到名字的有谁没来,或是有谁是替人签到的都指出来,免得你以后认错了人。”
鱼信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大,但他并没收起满身修为,于是,这段话就跟在满场弟子耳边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真叫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哀嚎得越发惨烈,幽怨的目光直直落在鱼信面前打扮得富丽堂皇的少女身上,都知道这场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了。
沈雁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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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不管她能不能记住万象天宗门下弟子们姓甚名谁,但沈雁杳确定,以后无论自己身在何处,万象天宗门下弟子们对她恐怕是“化成灰都不会忘”了。
狗比大师兄,你害我!!!
鱼信亲切友好的点点头,分外柔和的亲手扶着沈雁杳,把她安排到第一排正中间,充分向在场所有弟子展示了沈雁杳这位“小师妹”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然后,毫不留情的一个个点名,把没来上早课的人给直接挂了。
沈雁杳心虚的小声问:“师兄,一次没来就挂,会不会太严格了?”
“我讲课,少听一盏茶的功夫,接下去就听不懂了。如此这般,何必挣扎,直接挂掉让他们跟着其他讲师重修便是了。他们即便怀揣侥幸心理,把教材学得通透,知道的也不过是数万年前的陈旧知识罢了。”
鱼信晃了晃手中的教材《灵田养护与追肥》,“这本教科书还是师父编纂的。”
沈雁杳不明所以的按着鱼信,不明白谁编纂教材对课程有什么影响。
鱼信情不自禁揉了揉沈雁杳头顶,逗弄小猫似的解释:“师父如今已有三万两千岁,这是他三千岁时候编写的教材。”
两万九千年来,仙界的道法从未停止,向前发展得十分迅速。
换句话说,两万九千年来,万象天宗都没更新过教材,授课内容和考试内容,全靠学生听课时记下来的课堂笔记。
沈雁杳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带来做笔记的玉简带的太少了,很可能不够记笔记用!
“大师兄,如果我笔记做得不够好……”
“别怕,一切有师兄在。”
“晚上回去,我可以给你补课。”
沈雁杳瞬间沉默,当她在找到舌头的时候,下意识回答:“因为咱俩关系不一般,能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