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十分简单且易于操作,至于这样做行不行,有没有效果,白玉也不知道。
拆红线这种事也没有前例给她参考,据月老所说,他从未出过差错。白玉信了他的邪,那天底下的怨侣还少么,亏他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可她也没资格说月老,就算月老出过差错,那不起眼的小错,也都掩饰掩饰就过去了,如她这般错的离谱的,也是绝无仅有了。
任务很是艰巨,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摸索,就白玉自己看来这个法子是行之有效的。
没想到的是,做好的计划全让驸马给打乱了。
难道她那番情真意切的话,还不够感人肺腑么?
不应该呀。
白玉凝神思索着。
她明明已经叮嘱传话的护卫务必要声情并茂,定是那蠢笨的护卫没有学出半分精髓!
白玉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不堪重用。
派去传话的护卫是她从十几个护卫中特特挑出来的,虽然外表粗犷了些,可这些人中就数他学的最好,那兰花指捏的也不错。
白玉对他是寄予厚望的,就盼他能好好的传达她的意思,激起驸马的怜爱之意。
如今看来却是白费心血了。
这京城可不同玉罗山,在玉罗山她想对驸马做什么都无人置喙,可这京城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又那么多张嘴巴,驸马的亲族也都在,就这般无缘无故的将驸马关起来似乎不太现实。
如此也只能她多看着点了。
……
巍峨的宫城在视野中渐渐变的清晰,公主的仪仗队高调的进京了。
坐了七八天的马车,就算车厢里布置的再舒服,也是感到身体酸软,朝露一边为白玉捶着腿,一边道:“赶了这么久的路,公主也是辛苦了,我们马上就要到公主府了,您再忍耐一下。”
“嗯。”白玉有些困了,抬了抬眼应了一声。
这带着点娇气的应声,让朝露怔了一下,她忍不住朝公主看去。
她一直都知道公主生的美,但朝露从不敢多看公主,公主是天之骄女,又一向得陛下的宠爱,从小就唯我独尊惯了。朝露知道,对天下男子,公主根本就瞧不上眼,强硬的如同男儿一般。这般强硬霸道比之男子更甚的性子,偏又生得明艳妩媚,两相中和之下,那明媚的面容也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些。
可如今,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却又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就如烈日照耀下的花朵,突然间吸饱了水分,连花瓣上都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鲜妍明媚到了极点。
瞧着公主倦了,朝露就停了手。
在马车上眯了会儿,到了公主府,朝露才将白玉唤醒。
坐起身子,朝露赶紧给她整了整头发和衣裳。
从马车上缓缓走下,面前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扫了一眼,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白玉沉了声问道:“驸马人呢?”
公主府的管家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上前禀告:“回公主,驸马爷和林大人去参加诗会了。”
事前也没得到消息说公主今日归府,驸马爷又凑巧不在府里,这事都赶到一起去了,管家也是心焦,万一公主大发雷霆,谁能承受的住?
白玉提步向府内走去,“林大人?”
“回公主,是林太傅的养子,林澄林大人。”
林澄?
白玉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不就是男主么,也是,她这离京近两年,林澄应该已经高中状元,进入了翰林院。也不知道他和驸马现今是个什么情况,按照原本的故事剧情,他们那是水火不容,是绝不可能一起去参加什么诗会的。
可如今不可能都成了可能,这两人不仅一起去了,听管家这语气,好像这种事还是寻常的很。
这岂不就是说他们交情匪浅?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枝娇艳的红杏悄咪咪的伸出了墙头。
见公主问完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就一直往墙头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朝露疑惑的问道:“公主在瞧什么?”
“看杏花。”白玉颇为惆怅的道。
“这时节杏花早就开过了,再说咱们府上何时种过杏花。”朝露想了想,为了不让公主失望,便欣喜道:“公主若是喜欢,让他们移几棵杏树来就好了,来年公主就能在府中赏花了。”
“……”
白玉看着一脸天真的想讨她欢心的朝露,一时无言以对。
深吸一口气,朝公主府里看了一眼,转过身,白玉问道:“诗会在哪里举行?”
就算真的出墙了,她也得给掐了去。
等着公主带人走了,公主府的奴仆们才敢说话。
“管家,公主这是去找咱驸马爷了?”一个小厮一脸的担忧,“我怎么瞧着公主一副要找驸马爷算账的样子。”
“瞎说什么呢,这是你操心的事?该干嘛干嘛去。”管家向众人叮嘱着,“如今公主殿下回来了,你们一个个都打起精神,好生伺候着。”
说完,就让众人散去了。
转过头,管家眉头紧皱,担忧不已,旁人可能不知道,他却是至今还记得公主和驸马大婚当晚,驸马爷的喜袍都被公主给抽破了。
只能希望驸马爷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