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医离开了公主府。
回到太医院就被陛下急召了过去。
建安帝沉声问道:“小五怎么了?”
“公主殿下只是伤着了手,上了药已经不要紧了。”
“好好的怎么伤着了?”
“说是不小心。”
“多大的人了,还不小心,成天让人操心。”
建安帝叹了口气,以前女儿性子太硬,现在长大了嫁人了反而越来越像小时候了,他这颗心怎么也放不下。
朱太医思索着,陛下曾说有关公主殿下的事都要及时向他回报,那驸马爷那件事要不要和陛下说呢?
建安帝见他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何事?”
“陛下,公主殿下,她命臣给驸马开了几副药。”
“哦?驸马身体不适?”建安帝皱眉问道。
“微臣倒是并未看出哪里不妥。”朱太医低着头,继续说着,“但公主殿下说驸马……有隐疾。”
他豁出去一闭眼给说了出来。
大殿里只有皇上以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朱太医在过于寂静的空荡殿前,身子骨止不住地犯冷。
此时建安帝的心里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起伏跌宕,他脸色难看,以往的一些事情也都重新翻了出来。
难怪小五一直不喜欢驸马,成亲不满一月就离京远去,那时只当她在赌气,现在想来,问题竟是出在驸马的身上。
建安帝又是气愤又是懊恼。
都是他一意孤行才害苦了小五,那傻孩子竟也从来不曾提起过!
“可还能治好?”怀着一丝希望,建安帝问道。
“这……”朱太医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从他诊断的结果看来,丝毫没发现驸马爷有那方面的问题,可公主殿下却那样说了,想来确实是有些问题的,毕竟驸马与公主是夫妻,再没有人比公主殿下更了解的了。
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落在建安帝眼里,就成了无药可治的意思。
他痛声道:“退下吧。”
朱太医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退了下去。
“啪”的一声,建安帝把在手里捏了许久的一块玉佩给摔了出去。
难得的极品暖玉就这样摔了个稀碎。
“陛下息怒!”伺候了建安帝十多年的老太监心中一颤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驸马这种情况,叫小五日后怎么办!”建安帝此时怒火冲天,要不是顾及着德高望重的林太傅,他现在就想把林钦给拉出去斩了。
当初这桩婚事是皇后在时定下的,后来公主长大了到了适婚年龄,在京中的青年才俊中,相比林钦也多有不及,建安帝那时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唯独宝贝女儿犯倔死活不嫁,那样好的夫婿,又是皇后定下的婚约,怎么能让她任性,建安帝狠了狠心,几乎是强按着她完成了大婚。
原想着她只是没经历过男女情爱,等出嫁之后也就好了。谁知道事情的发展与建安帝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差点气病了。
如同所有人一样,他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驸马哪里不好,就偏偏让小五这般厌恶。
直到今日听了朱太医禀报的事情,建安帝才有了一丝明悟。
往日里他不明白,想不通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根本就怪不得他家小五!
哪里是小五任性,问题分明是出在了驸马身上!
谁能想到,驸马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是害了他家小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