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天异常怪异的语言让秦慕瑶心里的疑惑一点点加深,对于除了他、母亲、怜儿跟哥哥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踏入她所居住的后院,她一直以为是大家对她的过度保护,直至今日,父亲的反常举动,让她心生疑窦,隐约觉得这后院除了她之外还有值得全家豁出性命来保护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伴随了她17年,她竟从未发现。
很快夜幕一点点加深,热闹的街市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推搡四散,怜儿简单收拾了包袱,因为从此要易容生活,怜儿并未带她自己的衣服,而是简单打包了秦慕渊书童的几套衣服,以前她跟秦慕渊的书童偷偷出府时就经常穿他的衣服,所以还算合身。秦黥也褪去了侍卫将军打扮,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肩上挎了个包袱,驾着马车,车内载着怜儿,消失在街市的尽头。
怜儿走后,秦慕瑶仔仔细细将后院查了个底朝天,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只差没有掘地三尺。她失望的呆坐在窗前,盯着潋滟的月色心绪难以平复。
“瑶儿。“宰相大人走进秦慕瑶的房间,他身后隐约跟随了一个人,起初她还以为是秦慕渊,只见对方女婢装扮,这是第一次父亲带外人进入她的院子。
“瑶儿,从现在起,她就是怜儿。”来人从秦宰相身后走出来,只见脸上几处创伤鲜血淋漓。秦慕瑶被这惊恐的一幕吓得有些失神。
“拜见小姐。”来人双掌胸前重叠,双膝微蹲。
这声音秦慕瑶无比熟悉,虽然身高身形都跟怜儿相似,但是她肯定这不是怜儿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最近一次听过恍惚是在两年前。
“你是谁?”
“我是雪鸾。”
“你是母亲身前的贴身侍女雪鸾?母亲故去后你不是离开相府了吗?今天怎么又回来了。“秦慕瑶感觉自己心中有太多疑惑,她多么希望父亲能一一帮她解答。
“你母亲故去后,虽然大家都以为雪鸾离开了,其实雪鸾一直在你母亲坟前守墓,今天下午秦黥偷偷将她带入府内,她愿意顶替怜儿暂时留在你身边。“
“嘣“交谈还未结束就被后院厨房传来的瓦罐破裂声打断,后院厨房形同虚设,只有秦慕瑶生病需要熬药时,怜儿才会使用厨房,怜儿入夜已出城,况且秦慕瑶也并未生病,厨房怎么可能会传来瓦罐破碎声,一个疑团未揭另一个疑团接踵而来,秦慕瑶感觉这一天的信息量快让她炸裂了,她完全应付不过来。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院外传来了管家担忧的询问声,因为相府不许进后院的不成文规矩,管家即便再急切,也不敢推门直入。
“怜儿熬药,不小心被药罐炸裂弄伤脸,管家,赶紧请大夫。“秦宰相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一番回答,秦慕瑶看在眼里,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就是为了给府上其他人营造一种怜儿一直在府内的假象。
府外街道已悄无声息,但是相府内却依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管家带着大夫给雪鸾又是看病,又是开方抓药,其他侍女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清洗伤口的清洗伤口,敷药的敷药,
尽管外面早已传来更夫打更之声,但是府内却依旧步履匆忙,并无丝毫歇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