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未亏待过他宇文家,如今他宇文轩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这就是你心尖上的人。”君太后语气平静,眼光冷冷的扫过熟睡中的宇文静。
说完君太后示意韩姑姑搀扶她起身离去。
当夜月明星稀,周王宫里一片寂静。君太后退出周王寝宫,在秦童跟秦黥的护卫下,连夜逃离王宫。
周王看过账本久久不能平静,他自问从未亏待过宇文氏一族。宇文轩拥有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宇文轩想要的,他都无条件满足,只希望能换取宇文轩一片赤胆忠心。对于宇文静,自古都说君王薄情寡信,但是他却肯为宇文静虚设后宫,万千宠爱只为她一人。周王怒不可遏,手臂一挥,床边烛台倒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周公公听到屋内有声音传出,立刻小跑进殿内。看到屋内散落一地的烛台,周公公面露难色。
“君上,这是怎么了,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你……带上宫内禁军,立刻前往司马府,将宇文轩给我带过来。”
周公公接下旨意,连夜领着禁卫出宫前往司马府。
此时,秦童、秦黥带着君太后跟韩姑姑,手持令牌,早已从周国西城门出发,一路向西行驶,君太后一路愁眉紧锁,心思沉重。
周公公带着禁卫连夜赶到司马府,司马府众人早已熟睡,得知君上连夜传召,梁伯不敢怠慢,立马进屋将宇文轩从睡梦中叫醒。
“周公公,这有何大事不能明天再说,非得大晚上的前来。”宇文轩打了个哈欠,一副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司马,老奴可不敢妄自揣测君上圣意,还劳烦大司马跟老奴走一趟。”
周公公说完,便示意禁卫将宇文轩带走。
宇文轩看禁卫架势,自觉事有不妥,便附到梁伯耳侧,交待几句,梁伯点头示意。宇文轩挣脱禁卫的押解,大摇大摆的跟着禁卫往宫内走去。
禁卫厚重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划破周王宫的寂静,空气中暗流涌动,仿若昭示着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宇文轩来到周王寝宫,看到满地散落的烛台,周王脸色阴郁,眼神如深潭般空洞无力,目光如钜,切破寒空,直勾勾的落到宇文轩身上。
周王将账簿扔到宇文轩面前,手臂因愤怒不停的颤抖。
“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信任。”周王面色铁青,身体不停地颤抖。
宇文轩气定神闲的翻看账本,仿若此事跟自身并无半点干系。
“君上连夜叫微臣前来就为这事?”宇文轩不以为然的语气让周王火气更胜。
“你……难怪国库日益亏空,全仗孤有个好臣下。”周王语气中充满讥讽之意。
“君上,这几年你扪心自问,我宇文家为周国的强盛呕心沥血,处处为你着想,可曾有半点私心,可是你呢,骄奢淫逸,好处全落你头山,有锅我宇文家全部帮你扛,你还真是我周国的好君主啊。老夫把自己最宝贵的女儿嫁于你,本想你能护她周全,可是结果呢,她年纪轻轻便要忍受丧子之痛。既然如此,我宇文轩何不取而代之,做这天下共主。”宇文轩眉飞色舞,洋洋得意,说完仰天大笑。
恐是药效已过,抑或是被宇文轩刺破苍穹的笑声惊醒,宇文静睁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里满是疑惑。
“父亲,这是怎么了?”
“来人,把静妃娘娘扶下去。”宇文轩并未解释,便吩咐宫婢把宇文静带走。
“宇文轩,你这是要造反。”周王因宇文轩触犯了自己的逆鳞,气急败坏。在寝宫内大吼三声来人,但是却并未听到屋外有丝毫动静。
“君上,你就别费力了,想必现在整个王宫都是我的人马,本不想这么早就表明意图,可谁料,这都是你逼我的。来人,伺候君上好好休息,没我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入。”
周王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晕厥倒地。周公公见势,赶紧上前搀扶,央求宇文轩派太医前来诊治。
宇文轩一脚将周公公踹倒在地,转身离去,随着砰的一声声响,寝宫之门落锁紧闭。
梁伯见宇文轩完好无损的从周王寝宫内出来,缓缓舒出一口气,紧跟上前。
“梁伯,事情都办妥帖了?”
“老爷,宫内上下都替换成了我们的人马,各宫也都派人看管起来,唯独有一处疏漏,不过老奴已经派人全城搜捕。”
“疏漏?怎么回事儿。”
“等我们赶到时,君太后早已不在寝殿之内,我们的人翻遍了整个王宫也并未找到太后本人。”
“君太后寝殿外看管的人呢?”
“等我们赶到时,看管之人早已倒地,昏迷不醒。”
“废物,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老太婆。立刻加派人手全城搜捕,切不可让她逃出城去,否则后患无穷。”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渐渐微亮,折腾了一宿的周王宫渐渐恢复平静。君太后在秦童跟秦黥二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城外西边的竹屋暂时安顿下来,秦黥分派了十个暗卫隐匿于竹林深处,日夜守护。等一切都安排妥帖,秦童跟秦黥二人偷偷返回都城,继续监视周王宫的一举一动。
所有前来上早朝的官员,只接到君上身体不适,罢朝五日的通知,却并未见到君上真颜。昨夜事发突然,事发之时正值深更,大家早已熟睡,并未有人察觉到此事有何玄机,满朝官员只好纷纷顺从的转身离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