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门提亲的,她嫌人家长得丑,丑是丑了点,她也不是很满意,因此也就算了。
第二个是供销社的社员,事业单位,江静觉得满意,她却嫌人家嘴歪还矮,最后还是没谈成。
……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她觉得再挑也挑不出比这更好的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江静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我看这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关键是人家在县城机关上班,你要是嫁过去,就脱了农村户口,正儿八经的不比在村里种地好。你也别着急拒绝,到时候我再托人打听打听这家人人品怎么样,要是各方面都好的话,咱就见上一面,你要觉得还是不满意,咱们再另说行不行。”
“那你先打听着,到时候再说嘛!”于胧笑道,也没有一定要和她唱反调的意思。
反正她愿意费心思也不是什么坏事,省得再唠叨,到时候成不成还不是得她说了算。
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县里是不是快要招兵了,她记得张秀儿就是因为这次招兵进的文工团,大概是五月中旬,她得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不然到时候错过了,哭都没地方哭。
于胧跟江静招呼了一声,去了村小学,小学刚刚放学,里面还有不少小女生在帮杨老师打扫卫生。
“于胧姐姐”,一个小姑娘喊了她一声,于胧笑着点了点头。
“咱们先把桌子搬到靠墙的位置,把中间的场地空出来”,杨老师指挥道。
于胧名义上跟着杨老师学了一年的舞,后来杨老师看她跳得比自己还好,干脆也不教她了,转而让她教班上的这群小女孩练舞。
虽然这具身体并没有舞蹈经验,前期会比较艰难,但她毕竟有二十年的舞蹈经验,只要身体柔韧度和体能上去了,很快就能做出最标准的舞蹈动作。
而且因为有灵泉辅助,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前世更为轻盈,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的束缚,随时会像蝴蝶一样起飞的翩跹感,她时常会陶醉在身体的意境中。
如果是前世,于胧肯定不会有这种耐心和时间去教一群丝毫没有舞蹈基础的小屁孩,她的时间都用在了练舞、比赛、和渣男斗智斗勇、和心机婊撕逼。
当年,她毕业后进了省芭蕾舞剧团,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把当时的首席给撕下来,自己上位了。终归也怪她自己太浮躁了,没一年的时间,她也被撞断了双腿,彻底告别了舞台。
这一年,被杨老师影响,于胧倒是多了不少耐心。
先教她们最基础的舞步,大约一个小时候后,这些孩子一哄而散,着急回家吃饭去了。
于胧之前在县里的百货大楼买过一双舞鞋,虽然不是专业的芭蕾舞鞋,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杨老师,我也走了”,于胧朝她挥了挥手。
杨老师笑着点头。
回去后,于胧找了一次老懒,让他帮忙关注一下城里的招兵情况。
老懒倒也靠谱,前一周说是没听说县里在招兵,但是一周后,他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他在人民大会堂外面看到了招兵点。
于胧心情一下愉悦起来,连问:“你知道他们招多少人吗?”
“这我倒没问,不过听说是要招百来个人吧!怎么,你想去参军?要我说当兵那么辛苦,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经不起部队里那么折腾的,还不如自己做点小生意,又赚钱又舒服自在。”
于胧没跟他多说,得到消息后她就溜了,把老懒气得直跳脚,骂她过河拆桥。
她仔细回想着,原书这一段关于张秀儿被招兵的情节。
似乎是张家在城里有个亲戚结婚,张季山去城里吃酒,带上了一双儿女打打牙祭。
那家吃酒的人家刚好就在大会堂不远处,看到那里招兵,就过去问了,结果知道对方还招文艺兵,就唱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祖国是一九八五年创作的,八一年自然没有这首歌,加之她嗓子不错,一时间招兵老师惊为天人。
问她这首曲子是不是她自己创作的,张秀儿自然点头称是,还说是自己没事的时候乱哼的。
对方听后也越发珍惜她的天赋,由此把她招进了文工团里的合唱团。
于胧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张季山和江静在讨论吃喜酒的事情,今天城里来人来人请可。
“把三孩子也带吧!她们也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江静说道。
张季山道了声好,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会要送什么礼过去。
于胧和张秀儿在房间里头基本是不说话的,毕竟两人早就撕破了脸皮,除了睡觉的时候,只要房间里有张秀儿她也不会进去,她懒得看她那张臭脸。
于胧坐在后院的柴垛上,说实话她不待见张秀儿的程度如同张秀儿时刻想毁了她的心是一样的,所以和她有关的机缘于胧都打算扇掉。
不过没等于胧算计她,而是张秀儿她自己就不肯去,原来是周家让她帮忙去地里干活。她为了讨好周家人,扭转自己之前留下的不好印象,因此对周家格外殷勤。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季山一开始还说她两句,后来他干脆就随她去了。
张季山带他们去城里也是走路过去,没一会,张学雷就吵着走累了,张季山只好把他背在背上,于胧也提着一只装了二十只鸡蛋的篮子,一路上只有张学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
县里的人民大会堂里,本县的剧团刚刚表演过一场节目,是沙家浜的剧目。
台下坐着两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恰好一男一女。
其中那个男人问道:“文芳,你觉得台上这几个后生怎么样?”
宋文芳不由摇了摇头,都不是很和她的心意,而且因为去年部队大裁军,文工团是主要被裁的对象,他们警备区的文工团虽然保留了下来,但给到他们的招兵名额相较于过去直接来了个大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