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一个院子中,江阿生跑完腿回到家,伸手推开家门。
可是刚刚推开家门,他的瞳孔就骤然收缩。
因为屋子里的桌面上,很明显的摆放着三块漆黑石头。
江阿生眼睛死死盯着那三块石头,半晌他才不动声色的关上家门,转身离开。
……
另一边,京城南街头,一个女子正在收拾着身前的布摊。
女子脸蛋普通,与街头的其他女子没有什么区别,可若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她的每一个动作皆是带着一份泰然自若的气度,呼吸也是十分匀称。
她现用名曾静,曾用名细雨。
曾静一边收拾着布摊,一边与旁边的蔡婆说着话,可突然她却是心有所感一般,抬头看向了街道旁边的屋顶。
只见屋顶一个中年男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见她看过去,则是对着她轻轻一笑。
中年男人不是雷彬又是谁?
见曾静已经发现自己,一笑之后他就直接起身,猛地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曾静脸色一变,丢下一块已经叠好的布,同样开始奔跑起来,向着前面的雷彬追去。
最终,曾静进入了一个院子,院子她十分熟悉,正是她的家。
在院子中停顿一下,她直接推开家门,接着她的眼神就有些恍惚。
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三块黑色的石头,她一时间就有些失神······还是被发现了吗?
“娘子!”
直至听到外面的丈夫的声音,她才猛地惊醒,回神。
眼看丈夫已经推开门,她赶紧将三块黑色石头抓在手里,藏到身后,转身面对着他,然后平静地道:
“你回来了!”
······
夜晚,吃过晚饭之后,看了看藏在布堆下黑色石头,又看了看正在准备洗脚的丈夫,曾静起身走到油灯旁,将油灯吹灭。
“怎么把灯熄了?”
“最近油贵!”
面对丈夫的问话,曾静平静地道。
江阿生听到这话,很自然的道:“那点蜡烛吧!”
“正在点。”
曾静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袖口拿出一支蜡烛点燃,看着蜡烛开始冒烟,她就用袖口捂住了鼻子。
直至身后丈夫倒地的声音传来,她才吹灭蜡烛,转身来到江阿生身边,将他扶到床上。
看着江阿生的脸,曾静不禁有些失神,伸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脸,又给他拉了拉被子,她才起身。
走到紧闭的门边,她依次将门打开,然后又把窗户打开。
门窗大开,皎洁的月光霎时间铺满整个屋子,而她则是转身来到屋子的横梁下,飞升一跃,从房梁之上取下了一个封装的灰色布袋。
解开布袋,里面赫然是一把剑!
剑鞘木质,剑柄银白,雕刻着繁复地花纹。
拔剑出鞘,剑身薄如羽翼,剑刃切割着皎洁的月光。
剑入鞘,将剑放到身前的桌子上,曾静也在桌子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拿起丈夫刚刚说破了的鞋子,开始补鞋。
夜已深,月光如洗。
没过多久,静坐的曾静就抬眼看向了门外。
门外三个人踩着黑暗、联袂而来,两男一女,正是黑石三大杀手,此时苏云手下的三大高手,彩戏师、雷彬、叶绽青。
彩戏师、雷彬皆是直接跨步在曾静身前的桌子旁坐下,雷彬盯着曾静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道:“是她吗?”
“是她。”彩戏师道,“容貌可以改变,但那份气度可变不了。”
“嗯,也是。”雷彬道,“血腥味还在!”
“杀气变少了!”
彩戏师接话道。
叶绽青轻笑一声:“我可没看到什么气度,就只看到一个在补鞋的黄脸婆”
说完,脸上带着浅笑,她缓步到了躺在床上的江阿生身前。
普通的五官,柔和的面部肌肉线条,平平无奇。
回头看向坐在长凳上的曾静,她展颜一笑:
“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还是对你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细雨?”
话落,寒光乍现,一抹白光自她手上而起,直直落向坐在长凳上的曾静。
与门外皎洁的月光辉映着,那一抹白光是如此的迅捷,转眼间就已到了曾静眼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曾静却是面色平静。
躬身,扎马,避过叶绽青手中剑的同时,她顺手就把身下的长凳甩向靠近的叶绽青。
……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避过长凳,叶绽青准备提剑再攻,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大嘴巴子。
雷彬和彩戏师见两人已经动手,立即趁势而起,径直围向曾静。
而曾静抽了叶绽青一个嘴巴子之后,也是立即抽身而退,将桌子上的辟水剑抓在了手里。
转瞬间,辟水剑出鞘,银光突起,雷彬就看到辟水剑已经到了他身前。
来不及有其他动作,手中的两根钢针被动格挡,可辟水剑打在他的钢针上时却是一个弯曲,宛如灵蛇一般,直挑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