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林思扶额,忍着肚子的剧痛,脸上还得显出笑脸,实在是为难至极。
“奴婢叫桃子。”
她阿娘怀她的那段时间格外喜欢吃桃子,出生后,阿爹便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
“桃子,我现在很着急要用。你的,知道?”
这时候还管什么粗劣不粗劣,先把血止住才是王道。
“风里雨里,哥在厕所等你。”
林思感觉有些不行了,给了桃子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夹着腿猥琐而缓慢的往厕所去。
留下桃子在风中捏着扫把,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她是个识趣的,没一会儿便给林思拿来月讯布,只是这玩意儿她以前也没有过,看着四角绣了细线的月讯布,总觉着难受。
在桃子心中,林思身份尊贵,自是不敢那洗过的给她用,特地去扒拉出干净的给她。
折腾小半天,林思这才想起衣服也该要换一换,眼下衣服在顾言房中放着,让桃子去怕也要不过来,仔细看了下,除了亵裤,裙子并未染上脏东西,便准备自个儿去拿。
“过来。”
才进门顾言这大爷就出了声,懒懒的唤她过去。
她忍着腹痛,还得陪着笑脸过去。
“怎的身上一股子血味儿?受伤了?!”
顾言一把将林思拽过来反复查看,却是表面没见什么伤口,便就往捋她袖子。
这不省心的女人,上个厕所都能把自己上出事儿。
“别扒拉了,我没受伤。大爷您能不能松开我,我得换一下衣服。”
林思脸色不太好,苍白的没什么血色,刚才顾言拽她的力气不小,又扯到肚子。
“你怎了,脸色这般白,可是生了什么病?!”
她跟顾言说了下自己情况,便去衣柜里找出自己的衣服去后面的屏风换。
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才把衣服穿上,都还没来得及系上带子,便就只觉眼前一阵剧烈眩晕,随着疼痛一起,意识快速陨落,让她往地下倒去。
桌子上东西被她拉下来,响声将顾言惊过来,便见林思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下,一边是刚换下的衣服。
………………
“姑娘这是宫寒引起小腹坠痛,等下老夫给开点药来,好生调养。”
太医将手从林思腕上撤开,去写了张方子交给绣珑抓药来煎。
“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等姑娘醒来便喂她喝一次。”
绣珑送太医离开,顾言看着榻上脸白的厉害的林思,总觉着她下一刻就要离自己而去。
林思过了晚膳两个多时辰才醒来,入目便是顾言眉头紧皱的脸。
“可是舒服些?”
“疼。顾言,我肚子疼。”
疼痛在醒来之后愈加强烈,林思哭丧着脸,唇色被痛掉,恨不得把肚子切了。
顾言脱鞋上床,将林思搂入怀中,温热手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揉着。
以前他母亲月讯时也这般疼痛,他父亲便就会将手变暖给她母亲揉肚子,让她减轻一些疼痛。
男子大多都极度忌讳月讯这事儿,认为在女子这期间与之沾染会被厄运缠住。
他父亲却是跟个异类似的,每每母亲这般时候,亲力亲为,跑上跑下,比之平时更加呵护。
那时母亲便常常同他说以后遇见了心爱的姑娘这般,定要好生照顾着。
林思不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却下意识给她坐起这事儿来。
“我让绣珑去熬了药,等会儿送过来你喝点,喝了就会好了。”
林思伏在顾言怀中抽泣,疼痛之中听见顾言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泪水更加肆意。
脆弱时候传递出来的温柔,最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