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商有些心境起伏开始琢磨林伯栩邀自己文庙之行意义何在的时候，林伯栩方才开了口。

“公子认为这下往后，会走向怎样的一个方向？”

问题很大！

世子殿下根本就不想回答，尽管身在功德林被偌大的文运缠身，似乎胸中有万千豪言壮语不吐不快，但他就是不愿意。

终归只是个异姓王世子，治下的事哪里轮得着他，不还有朝廷在嘛？

林伯栩似乎也察觉到姜商的这份心思，微微一笑。

“南边的新派改革步伐越来越快，在中原已经处处可见西方来人，大麓啊很多人都认为学习新派思想才是最有牌面的事，反而老祖宗留下来的学问，愈发没人理会了。”

“敢问殿下，以新派改革的进度，多年之后，这中原大地又会出现何种局面？”

面对林伯栩的死缠不休，姜商大感头疼，看来自己不神神叨叨几句，根本不可能敷衍了事。

“最后的局面，就是一个四不像！”

语出惊人。

林伯栩却是深以为然，再道：“北辽王府大公子是大麓最早一批赴洋留学之人，大姐也同样是新派思想走在最前赌当世奇女子，要论下谁家观念改变最彻底的，莫过于北辽姜氏，然而三公子却出四不像的话，何解？”

姜商叹了一口气道：“没有解释，就是这条路再这么走下去是错的，而且错得很离谱。”

“可先生要问子如何拨乱反正，恕子能力有限，做不到！”

林伯栩深深地望了一眼大言不惭的世子殿下。

这子有想法，但就不打算出来，看来还得下一剂猛药啊。

“林某有个想法，如果把这治世的大权交给殿下手里，殿下又会如何去做呢？”

姜商听出话外之音，对着林伯栩眨了眨眼。

“先生莫要开玩笑。”

“林某诚心求个答案。”

“唉，先生，别怪子口出狂言，要新派改革，首要的任务就是废除帝制，只要还有皇帝在，改个锤子！”

姜商一口气完，也就言尽于此，再可就大逆不道了。

然而林伯栩却是坚定地点零头。

“殿下的一点都没错，只要还有朝廷在，新派改革，南都政府，存在没有一点必要。”

“先生？”

“如果首府甲第愿意鼎力支持世子殿下进行最为彻底的新派改革，不知道日后继承北辽爵位的殿下有没有信心真正让中原大地变得不再如此世道不堪呢？”

“林先生！！！”

“儒家已经没落了，为帝皇服侍了千年，世道一比一不堪，要改就从源头上来改，林某愿意代表儒家，请世子殿下放手而为！”

“先生！！！”

“还请殿下为下苍生所愿，挽倾于即倒，起身抗下道大任！”

姜商无语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伯栩这一次邀请自己来文庙，竟然会出这么一番话。

啥意思？

武林四大圣地之一的首府甲第支持北辽造反？

什么跟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