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不大,仅仅只是在野史上有一分笔墨便足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或者只是一个名字,往往就是一个饶一生,有多少人为了留下一个名字一句描写枉费了大好青春,可还在能动弹的年纪里,又放不下心里的一点奢望。
王换参加云顶派的筛选其实很快就被淘汰出局,对手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伙子,赢了还不解气,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路骂骂咧咧接受云顶派的接收,就算只是当个在外围打杂的角色依然觉得脸上有光,好比是人生里最大的荣耀。
王换也不气馁,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姜商的身边坐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那劣质的酒水,冲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是大呼痛快。
“年轻人不去试试?”
“比你老王可能还差点。”
王换也不个傻子,只是笑着看着姜商,笑道:“年轻人没点冲劲,跟咸鱼又有什么不同?可惜啊,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怕是以后越来越难咯。”
“你每年都来参加?”
“是啊,算算老头子也参加了十多年了,依然没有一个杂鱼的身份,也不知道以后风云际会有没有机会去畅快的打一架。”
“出名当真这么重要嘛?”
“谁不想出名呀,我啊选云顶派就是因为云顶派有骨气,以后打起来了一定会派人去最前线,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记得云顶派有个叫王换的老头子,死在第一个,这算不算出名了?”
“老王,你以为的江湖,是怎么样的江湖?”
“我以为的江湖,希望是个所有人都死得其所的江湖,老头子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而已,就是如此简单。”
“为何不参军,死在边疆不也一样史上有名?”
“可边军,又哪里有江湖人自在,老头子我啊,当了几十年的,可再也不想受窝囊气咯。”
“敢问当年是哪位将军麾下之兵?”
“来头大哩,五十万戊边军,吓不吓人?”
“挺吓饶。”
“呵,可惜这辈子都不想当兵了,尤其是戊边军,尤其是北辽,这辈子都不想去了。”
“老王啊,退役多少年啦?”
“十二年咯。”
王换看往东北的时候,眼神里藏着股憋屈。
姜商知道,十二年前,恰是北辽王姜苏被召唤入京的那一年。
当年,有很多像老王这样对北辽,对戊边军失望的老兵吧。
却把希望放在了江湖。
偶尔眼光往北,脊梁总会不自觉地挺直,因为那里曾寄托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