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上半学期过得很快,在大家吵吵闹闹的同时,期末考试迫在眉睫。
十二月份大家讲话开始冒白气,老师也不再强制性地要求穿校服。
花朝暮里里外外裹得严实,脖子上还围了一个红色的围巾上面绣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这条围巾小学小花就开始带了还被小秋吐槽太喜庆。
可是花朝暮就是很喜欢这条围巾,一直带啊……带啊……带到了高中。
每当小花带起围巾林知秋就知道冬天来了。
这么冷的天,当然青春叛逆期的年轻人——林知秋把冬天过成了春天。
单单的一件高领针织衫,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紧身牛仔裤修饰着匀称笔直的双腿。
比起林知秋,全副武装的花朝暮简直就是个平稳期的老年人。
不给冬天面子的还有陈舟畔这群人。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大v卫衣,都是黑的,只是logo颜色一直在换。
他对这个牌子情有独钟。
林知秋怀疑他一一屋子差不多的卫衣。
......
花朝暮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秋余心不忍,忍痛摘了自己的小红针织帽,扣在了林知秋的头上。
“啊呀。”林知秋拗不过她只好带着。
紧张的早晨没有了平日里的喧嚣,多了些滞留。
大概因为最近的降温.....
不变的还有入屠苏,小花一个转身便看见晶莹剔透的少年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黑色的高领毛衣总是把少年衬托得出众而妖迷。
白皙的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巴.......以及。
坏透了的脾气。
花朝暮叹了口气,怕他着凉。
笨手笨脚地摘下了心爱的围巾,脖子里一凉。
还没来得及给他围上,就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入屠苏震惊地睁开眼睛。
小花冷了,却忍不住接着打喷嚏。
一个.....两个....三个....
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入屠苏被她笨服了,一把拽过女孩手里的围巾,围上了女孩的脖子。
堆在了她的嘴巴鼻子前。
这样就波及不到他了。
“白痴,脏死了。”少年嫌弃地抽了几张餐巾纸狠狠地揩了把自己的脸。
女孩眼里蓄满晶莹的泪,说不出话,还在打个不停。
.......
冬日的学校多了份冰凉,却没有冻住学生们的热情。
虽然平日很不靠谱,但毕竟是一中,实力总是不容小觑的。
周老师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黑色的皮手套,进了教室。
今日的他特别洋气,很像韩剧里的男主,而且看上去也很激情澎湃。
“同学们!这是第一次期末考,非常的重要。是对你们最好的检查,也是最好的回馈。加油吧少年少女们!”周老师大喊着。
虽然下面没有什么反应。
花朝暮还是很感动地,鼓起掌来。
结果安静一片,很是尴尬。
入屠苏看着渐渐脸红的小花,扯了扯嘴角。
这个白痴。
随即也鼓起掌来。
陆续同学们也跟着鼓起来。
此起彼伏的一片,倒是活力满满。
花朝暮晃着脑袋也是很亢奋。
不过当她看见下午发下来的语文考卷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数学刚又起色,现在语文又差了。
花朝暮哭丧着脸偷偷捏起同桌的卷子想一探究竟。
本来想找些安慰,毕竟她同学的默写从来不过关.......
“靠。”
花朝暮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入屠苏。
入屠苏睡眼朦胧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看着她。
花朝暮绝对是个小戏精,她吃惊地捂着嘴。
“你你你.....”连话都讲不清楚来表示她的难以接受。
“白痴。”入屠苏看着幼稚的某人好笑地骂了句。
花朝暮早已习惯,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后挪椅子。
不料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往后翻去。
“喂。”入屠苏反应快急了,那她往怀里捞。
快准狠。
女孩摔进了他的怀里。
软软糯糯的......
还很香。
花朝暮没事,连椅子都没一点事。
只是入屠苏还是死死地摁着,她贴着他的怀里,他的心跳是那样清晰。
有力而有节奏。
女孩按耐着小雀跃,害羞地戳了戳他。
入屠苏低头便是女孩近在咫尺的脸。
白嫩的皮肤,灵动的眼睛,小巧的嘴巴......
“啊。”花朝暮被猝不及防地松开,摔在了地上。
少年按耐着心中的慌乱,冷着脸说,“白痴。”
一旁的陈舟畔诧异地看着傲娇的某人,那个表情难以言喻。
入屠苏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僵硬地回头......
林知秋杀气满满地对他做了个摸脖子的手势。
......
语文殷老师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师。
殷老师是一个讲话很慢且复古的中年女教师。
娇滴滴的嗓音骂人来气势十足。
所以人称“祖安小公主”。
“花朝暮同学晚上睡觉冷吗。”殷老师不疾不徐地点名。
花朝暮瑟瑟发抖,不知深意。
“两岸猿声啼不住,孤帆一片日边来。”殷老师悠悠地背着。
“这可是初中的。”
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耳熟。
花朝暮还点了点头。
入屠苏看了眼卷子笑了。
“李白晚上没来找你吧。瞧给孩子吓的。”殷老师嗲嗲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迈着步子把花朝暮吓得掉下来的围巾围了上来。
“朗朗上口吧?这是我们花同学填的。我觉得非常好,她想成为下一个袁隆平,搞杂交。”殷老师,点到为止带头鼓起了掌。
同学们笑起来,连入屠苏都扯了嘴角。
花朝暮懵了,她还是觉得没啥毛病。
一张纸从旁边推了过来,上面写着潦草却好看的两行字。
花朝暮这才反应过来。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
“白痴。”掌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句笑骂。
他就知道她错了都不知道自己错哪。
教室的空气流速随着气氛的活跃也逐渐加快。
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语文课在煎熬中度过,花朝暮伸了伸僵硬的胳膊却又打到了入屠苏。
少年只是摸了摸痛处没有计较,他发现到了冬天,花朝暮的脑袋似乎就不转了。
傻得厉害。
花朝暮反应迟钝地去摸他痛楚却覆上他微凉的手。
一下子又尴尬了。
“对......对不起。”女孩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