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后的木午则直接些,一把巨斧飞出,以霸道之势将火剑击开。然而那流火之剑并不畏惧,反而扭头与执巨斧护住女子的木午缠斗起来,剑势刁钻狠辣,招招直刺木午功法薄弱处,毫不留情且剑剑见血!
显然,御剑之人修为在木午之上。
江谶言站在人群身后冷眼看着,见不多时,木午身上与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而流火之剑依然攻势不减,反而杀气愈重,将有索命之势!
终于,木午再招架不住,回首冲围观的江谶言大喊:“掌门!”
江谶言挑眉,身形一动,闪现至两人前将两人向旁边一拍,飘带挡开杀气毕露的长剑相撞出火光。江谶言合眸,口中念起术咒,喑哑之间流云化为许多白绳向流火之剑追缚。而流火之剑果然不消减,火光转至暗红,危险剑气荡开将围观的低修为弟子打落在地。长剑在白绳的追逐中,刹那分成八柄,柄柄煞气冲天,割白绳为云,直刺江谶言面门。
“不错。”江谶言点头,随即合眸出手,于电光火石之间反抓住其中一柄,其余幻化出来的剑瞬间散落粉尘。
流光之剑在江谶言手中剧烈震动,泄出暗红电光,使得江谶言不断加强咒术,脸上严肃郑重愈深。
正在一人一剑僵持之时,木午忽然冲前方紧闭的门扉大喊,“枯蝉,你胆敢对你师父动手!”
他话音落下之时,流火之剑一滞,顷刻间收去凶煞火光在江谶言手中沉寂。江谶言看了看这‘乖巧’下来的剑,暗自勾了勾嘴角,随后将剑松开。剑一离手,便冲向那扇紧闭的门扉。
那木门猛然向两边打开,比之剑气更强的杀气、煞气汹涌而出。江谶言拂袖,为将将吐血的众弟子落下一道屏障,后袖手含笑,看向慢慢从木屋中走出来的人。
煞,大煞。
伴着红雾飞沙走出来的少女,苍雪白发、肤似灰膏,长眉杏眼眼中浓墨藏金,脸颊纵生乌鳞纹,高鼻乌唇不似善类。赤足黑衣,唯有长袖绣金蛇鳞,手握长剑缠绕赤电玄光。一身杀气,若非服饰之中的阴阳鱼八卦图,全不似道门中人。
杀气纵横,煞气逼人,不愧是这世界最大BOSS。九玄宗隐峰峰主,无心枯蝉。
“师父?”用黑恶势力方式出场的枯蝉在众人前站定,一双戾气丛生的眼看向站在那里即是高天明月的江谶言,微动眉梢,“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师父。”
“你不认为不要紧。”不同其他人的愤怒恐惧,在木午看来应该极其失望的江谶言依然温和的笑着,“只要宗门弟子名录上,你在我名下即可。”
她不理会自己,江谶言自说自话:“想不到数十年不见,徒儿竟模样大变,令我这做师父的,十分始料未及。”
“失望了?”枯蝉抬眼,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
“怎么会呢?”江谶言笑容比她有温度许多,仿佛仁师般向枯蝉褒奖:“徒儿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成一峰之主,且大道有成,隐隐有与为师并肩之势。想来徒儿如此卓越,背后定是日夜勤学不辍的苦修。徒儿如此进取努力,我这做师父的,定然是高兴还来不及。”
她的话使枯蝉收住笑,凶恶金光自浓重眼中迸现,刹那间她已至江谶言一步之间。
“掌门小心!”木午晚一步提醒江谶言。
枯蝉凑近,恶变的竖金兽瞳紧盯着江谶言,似乎是在观察她的神色。江谶言含笑仍她这么无礼的盯着,眼中看似一片坦然,暗潜深渊。这种被野兽盯着的毛骨悚然、血脉偾张感,江谶言轻轻舔了舔开始发干的下嘴唇。
“哼。”竖金兽瞳被看似寻常的黑眼仁所取代,枯蝉向后仰退出一尺之遥,脸上的凶色倒是收敛了不少。
江谶言:“徒儿观察如此仔细,可曾看出为师与去时有何容颜上的不同?”
“谁记得你离去时是什么样子?”叛逆的徒弟白眼翻得直白,随后她还是疑惑着问这个看上去十分正义之士的师父,“你不会没看到我刚刚做了什么吧?”
那躲在木午身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清月小师妹趁机不小不大的痛呼了声。
江谶言眉梢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如众人所愿的收敛笑容,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枯蝉。”她向枯蝉轻轻摇了摇头,轻言:“无论有何隐情,你也不该对同门下此重手。”
枯蝉手指动了动,长剑在她手中嗡鸣,虽然怒气已显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如从前般立即出手,她在看江谶言,眼中黑金交替。
江谶言被这一看看出了作为师父的责任,挺了挺胸,摆出一副要开始搞正经的模样。
于是,她问枯蝉:“徒儿,为师相信你并不是无故伤人之人。你告诉为师,你为何对这同门出手?”
又说:“毋需顾虑,为师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