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江什么?”
“江谶言。”
“啊?”执法长老惊了,一溜烟跑下来,凑近江谶言的脸仔细瞅了好几圈,最终通过江谶言眉间朱砂确定了她的身份。然后整个人向后一避,表现夸张:“上一代的大师姐,马上就要继任的新掌门?”
江谶言点头。
执法长老顿时看向枯蝉:“想不到你这混不吝的,居然和两任掌门都有关系。”
“快点罚完。”枯蝉懒得聊天,直接说。
执法长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谶言,很为难:“你这没头没尾,不给前因不说后果的,我也拿不准啊。”
一只手遮住一边嘴,执法长老掩耳盗铃地向枯蝉:“我不太敢,要不你自己想想?”
全程目睹的江谶言:“???”
枯蝉眼都不眨的开口:“弟子以下犯上,不尊长辈,违背门规伤害同门。当受雷鞭百响,以儆效尤。”
“绝不可!”江谶言立马止住,说:“青云长老,此事非枯蝉一人知错,绝不可下此酷刑。”
执法长老认同的点头,问:“那掌门以为该如何?”
“这件事,说是以下犯上也并非绝对。枯蝉虽是次代弟子,当敬木午为长辈。但论地位,他们皆是九玄宗九峰之主,难分高下。再加上,此事起因于清月,道门之中从来师徒一体,因此枯蝉因一时负气伤清月之师也是情有可原。故此,枯蝉绝不该或此重罚。”
“不若,青云长老便罚她于隐峰禁闭思过三个月吧。”江谶言说着,听起来有理有据。
对于一闭关就闭关几十年的修仙者来说,关禁闭算什么惩罚?青云长老暗暗在心中吐槽,表面上只能认同:“掌门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
“枯蝉,你可以回去了,自闭三个月再出来!”
枯蝉起身,向青云长老伸手:“罚令。”
“哦!忘了……”青云长老瞟了眼江谶言,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出一块木牌给枯蝉。
枯蝉接过,看也不看江谶言,抬手召回流火之剑后绝尘而去。
江谶言待她背影完全消失,才再度向青云拱手:“青云长老,我离宗七十年,有诸事不明,还请长老解惑。”
青云在枯蝉在时对江谶言颇为尊敬,然而这个时候却摆出一副散漫模样来,懒懒吐出两个字:“问呗。”
又说:“我一个小小赏善堂长老,难道还能忤逆你这个大掌门。”
江谶言垂首笑,“掌门也不过是为宗门服务,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
“就刚才看来,长老与我徒颇为熟识,不知何故?”
“何故?”青云嗤笑了声,“一个人,就是打她,打多了也该认识了。”
江谶言:“枯蝉常常受罚?”
青云:“不然呢?看她那样,像是常常领赏的主吗?”
“不,也不能这么说,悬赏榜上的赏她倒是常领。”
“那她又为何常常受罚?是行为不端还是与人不虞?”
青云看江谶言,几次三番想说话又吞下,最终没好气的开口:“还能怎样,管不住自己暴脾气。”
“脾气差,又骨头硬,活该。”
江谶言脸色瞬间一沉,“青云长老!”
“凶我干什么?”青云瞪回去,“你现在心疼徒弟,早干嘛去?放徒弟一个人在宗门,七十年不问不管,她不受欺负谁受欺负?”
“……”江谶言沉默。
青云明显不是什么狠心的人,想了想还是与她说。
“你是做师父的,不要听那些外人胡说八道。枯蝉虽然脾气差了点,不理人了点,但其实是个好孩子。”
“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不少罪。”
“你啊,就疼疼她吧。”
明明之前没什么,听青云长老这句话,江谶言顿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半响之后,她向青云躬身,“我明白了,多谢长老告知。”
不久后,隐峰上木屋门扉被轻轻敲响。
在书桌前发呆的枯蝉望出去,“谁?”
“你师父。”江谶言回答。
“何事?”
“没事。”江谶言语气轻松,“就是有人说我应当疼疼你,所以我就来问问。”
隔着门,枯蝉的声音近了一点,还是两个字:“有病。”
江谶言:“我也觉得他有病。师父疼徒弟,还需要他说?”
“我是说你有病。”
枯蝉说着,江谶言倚靠得门却一下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