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妹弱小无助:“你们干什么?我没说错话啊,本来就是故意杀人,吃的不是鱼,是人。”
葛飞说:“美女,你立flag了。”
大眼妹吓得捂紧嘴巴,眼里流出后悔的泪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陈仰抓住要打人的向东:“你拖鞋呢?”
“扣几下就坏了。”向东咬着后槽牙骂,“妈得,垃圾玩意。”
陈仰:“……”
“你没事扣它做什么?”
“我动脑筋的时候,手不能闲着,”向东凑到陈仰耳边,“我倒是想扣别的东西,谁让你离我那么远……”
陈仰把他踹开。
向东差点撞进两大团棉花糖里面。
棉花糖颤了颤。
乔小姐的笑声酥酥软软的:“向先生,你光着脚走路,要注意点啊,可别踩到钉子,这里打不了破伤风。”
向东扫她,戏谑道:“那你走路也要注意点,别被人拖到小巷子里。”
乔小姐依旧在笑,风韵十足:“向先生真幽默。”
向东斜眼:“还要你说?”
乔小姐:“……”
谢老师不喜欢乔小姐,皮相太妖娆太招摇了,性格也不安分,喜欢并擅于撩拨,懂得拿捏男人的下半身,她会遭同性排斥,也能引起异性不和。
这个轻浮的女人能走过三个任务,势必有过人之处,却也不能否认她的惹事程度。
镇的男人们恨不得把眼睛塞进她旗袍下面。
谢老师敛去自己的抵触,走到让他赏识的年轻男人身边:“陈先生,传出名字鱼代表寿命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们的目标?”
陈仰对谢老师的接近感到意外,他点头道:“有可能。”
“这次的任务背景跟规则都直接告诉我们了,不用找。”谢老师沉吟着说,“乍一看很轻松,但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陈仰“嗯”了声。
小镇的任务背景比老集村的还要全面,不知道有多少个规则里的规则。
谢老师还想跟陈仰聊聊,冷不丁被他的弟弟盯,他莫名有种被人按进冰桶里的感觉,毛孔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队伍里不只一个gay。
至少两个。
谢老师从陈仰弟弟的举动里品出占有欲,一言难尽的在心里下结论。
“齐家客栈到了。”
珠珠走在前面,指给大家看:“就是那。”
客栈跟镇的其他门面一样,很旧,门头底下站着一个小寡妇,她热情的招呼陈仰一行人。
“几位,跟我来。”
小寡妇领着陈仰他们进客栈,穿过大堂去了后院。
院里有个石磨,一口老井,墙角堆了高高的柴火,厨房里有准备食材的声响。
向东不满道:“这他妈怎么住,二楼没房间?”
小寡妇连连赔礼:“真的很不好意思,二楼的都满了。”
陈仰在向东乱吼前问:“客栈还有其他外地人?”
小寡妇说:“走商的,跟你们同一天到。”
陈仰问到了想要的,就没再开口。
大眼妹跟珠珠咬耳朵:“竟然还有外地的,怕是有命进,没命走。”
珠珠两手拿着手机,没接她的话,只是说:“后院其实比二楼住着舒服。”
“为什么?”
“空气好。”珠珠仰头看了看天,她狡黠的挤眉弄眼,“而且啊,有什么事跑得也快,省了下楼的时间。”
大眼妹被她的后半句说服了。
他们也不是来旅游的,本来就睡不好,无所谓会不会被后院的动静吵醒。
除了向东以外,其他人都没表现出不乐意的表情。
“我按照镇长的吩咐,给你们收拾了六个房间。”小寡妇拿出一串钥匙,“两人一间。”
“这里是每个房间的钥匙,面贴着门号。”
众人:“……”
陈仰率先拿走了一把钥匙,拉着朝简去开门。
“这,这是我的!”大眼妹冲到陈仰左边那间门口,对着珠珠喊,“你找钥匙,我们住这间。”
陈仰跟他弟弟很有经验,她要和他们挨着。
珠珠找到对应的钥匙,去跟大眼妹会合,两个小姑娘成了短暂的室友。
钱汉想去陈仰右边那间,他才迈过去半步,背后就刮过来一道吼声:“干什么?那是老子的!”
吓得他赶紧收住腿。
向东勾了勾手:“画家,钥匙。”
画家撩起挡到眼睛的长发,隔着一段距离问小寡妇:“女士,钥匙。”
小寡妇看看房间号,把那把钥匙递给他。
画家用包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拎起来,手一扬丢给了向东。
葛飞揽住钱汉:“哥们,咱俩搭伙。”
钱汉受宠若惊:“好,好啊。”
葛飞笑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很可爱。
谢老师见状就止住了想跟葛飞住一屋的心思,他没得选择,被动的接受老吴这个室友,希望对方的个人卫生能在及格线左右,不要太恶劣。
老吴没留意谢老师,他关心的问旁边的女人:“乔小姐,你要怎么住?”
“无所谓啊,怎么住都行。”
乔小姐叫住香子慕:“香女士,我烟瘾大,睡前睡醒都会吸一支烟,衣服有味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香子慕没说什么。
陈仰住在09号房,他选这间,纯碎是觉得房号跟自己的身份号有两个数一样,亲切。
其他没别的。
房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陈仰把购物袋跟背包都放在桌,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他把往外吐的那口气憋了回去:“哪位?”
外面传来小寡妇的声音:“陈先生,是我。”
陈仰打开了门。
小寡妇捧着一叠衣物,眉目温顺:“这是给你们换洗用的。”
“我是通过打量你们的身材选的尺寸,要是你们穿着不合身,可以跟我说。”
陈仰接过来:“谢谢。”
他关门,垂眼看手里的衣物,闻了闻,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虽然旧,却都是干净的。
“还挺合身的。”
陈仰拿起一件褂子在身前比了比,又拿一件给朝简比:“你穿这个也合适,那寡妇很厉害,只是看看就挑的这么准。”
朝简倒向床,仰视着他。
陈仰放下褂子,翻了翻几条裤子:“任务时限是一周内,恐怕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那么长时间。”
朝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陈仰终于意识到了朝简的反常,他一条腿跪到床,眼神询问。
朝简道:“单人床。”
陈仰愕然。
朝简用左腿踢他:“这都没发现,蠢。”
陈仰没管裤子的灰,他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现,进来放下东西,门就被敲开了。
“不合理啊,给我们安排两个人一间,却是单人床。”
陈仰思索了片刻,推测出什么,他的脸色一变:“每个房间都要死一个?”
说着就去看朝简。
朝简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
陈仰的喉头下一滚:“不会真是这样吧?”
朝简没回答,而是问他:“不想我死?”
陈仰没好气:“废话。”
朝简看了他一会,阖眼:“那就不死。”
陈仰欲要开口,朝简拍拍旁边的位置:“躺着。”
他躺了过去:“现在三点多,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要去镇子里走走,今天不知道都有哪家抓到了名字鱼。”
“死的不会只有李二板。”
朝简把手枕在脑后:“不急。”
“鱼抓回去了,不一定立刻吃掉,它能生寿命,也能生财,讨媳妇,很多用处,一场交易的达成需要时间。”
陈仰心头一震,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一条名字鱼能映射出抓捕者内心的阴暗,所有。它们都无处遁形。
陈仰叹气,他自以为几个任务下来,已经进步了很多,却还是比不搭档的思维逻辑。
“你又在想什么?”朝简睁开眼。
陈仰脸的丧气没及时遮掩,被抓了个正着。
朝简皱眉:“你是不是傻?”
陈仰:“……”
朝简冷笑:“你连低级版本的密室逃脱都没闯过去,智商比不过我不是很正常?”
陈仰被低级版本四个字打击得眼前一黑。
操。
那么难竟然是低级的?
陈仰胆战心惊:“别跟我说,等我闯完了,后面还有中级的跟高级的。”
朝简慢悠悠:“你觉得呢?”
陈仰两眼一闭:“让我静一静。”
下一刻,他刷地睁眼,边那位不知何时抽出手臂横在眼睛面,唇角是抿着的,完全看不出有笑过。
但他刚才分明听到了轻笑。
陈仰坐起来,满脸古怪道:“你笑了。”
朝简的语气很不耐烦:“没有。”
陈仰弯腰靠近:“真没有?”
朝简的气息更加不耐:“是,没有,你离我远点,别在我面呼气。”
陈仰没离开,他若有所思的说:“我听到了笑声,你说你没笑,可这里只有我跟你,不是你的话……”
“那就是这里有鬼!”陈仰作势要下床,“太吓人,我不敢睡,我要换房间。”
朝简额角的青筋鼓了鼓,面漠然:“是我,我笑了,行了吧。”
“行了。”陈仰说,“人吓人,能吓死人,弟弟,别搞我。”
朝简:“……”
陈仰一棒子没打出去,枣就给了:“你要是想恶作剧,可以换一个事。”
朝简暴躁的瞪他:“谁想恶作剧?”
陈仰:“……我想?”
朝简唇一扯,嗤了声:“随便你!”
陈仰扶额。
院里不时有走动声,劈柴声,打水声,有些嘈杂。
陈仰看手机:“我们现在出不出去?”
朝简道:“明早。”
陈仰惊得手机都拿不稳:“明早?那这十几个小时我们干嘛?”抢了名字鱼的需要时间交易,在那之间他们就干等?
朝简蹭掉鞋子床:“去写个纸条夹门。”
陈仰无奈的打开背包,拿出王宽友那个笔记本,想想又换成别的小本子,他写了一行字,把纸撕下来,夹在门的缝隙里。
不多时,向东过来一看,脏话一箩筐。
他指着门的纸问画家:“我操,这什么玩意?”
画家念道:“休息中,请勿打扰。”
向东气的嘴都要歪了:“里头那两人来开房的吗?”
画家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没有血色的唇间蹦出两个字:“也许。”
向东横眉竖眼:“滚滚滚。”
画家把长发一扎,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