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魏少轩父子,俞轻没急着回家,而是跟着姬宴回了正堂。
小圆子打开匣子,把里面的一座品相中等偏上的玉质观音像给姬宴看了。
姬宴道:“交给王妃保管吧。”
俞一帆撇了撇嘴,刚想嗤之以鼻,就见俞轻看着门外说道:“王爷不觉得这种日子过着憋屈吗?”
姬宴喝了口茶,认真地说道:“院子不大,确实憋屈了些,王妃先忍忍,等太子走了,本王就把旁边的菜园子买下来,再盖个跨院。”
魏少轩一走,他就不咳嗽了。
俞轻基本上可以判断,这厮的病就是装的。他为明哲保身,不惜活成了一个王八,天天缩在壳里面。
她不该叫姬宴弱鸡,应该叫他王八。
……
雨下了一天,俞轻哪儿都没去,在家里忙了一天。
翌日早上,雨过天晴,俞轻和俞一帆去了燕山。
兄妹俩一路小跑上了山顶。
烽火台上的守卫还在。
一干士兵下了烽火台,麻溜地跪了一地,“拜见王妃娘娘,拜见世子。”
俞一帆擦着汗,不耐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穷乡僻壤地就不摆谱儿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说说看,大金到底打了几天,哪天到哪天。”
几个士兵站起身。
被俞一帆点到的黑痣士兵说道:“回世子,小人叫贾泉,大金从五月初七开始叫阵,初九就平静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俞轻说道:“时间如此凑巧,大燕关可能有大金的细作。”
“有,哪能没有呢?大金也有咱们的细作,两边的消息传得都不慢,毕竟山那边防不住,海那边也防不住嘛。”另一个士兵快言快语道。
这些关卡防大规模偷袭尚可,防一两个零散的细作很难。
士兵们回烽火台上了,兄妹俩默默瞭望了一会儿。
过了五月,山上的杜鹃谢了,到处都是新绿。
大燕关外空无一人,但大金的军帐依然耸立着,凉爽的山风吹来,隐隐能听到军帐内练兵的声音。
他们心里很清楚,大金一日不撤兵,武国的危机就一日不能解除。
下山后,俞轻带着俞一帆去半山腰的一棵野杏树下。
这里有一处不大的空地,阿秋带着小孩子们常在这里玩,踩出了一块没有杂草的空地。
正合适练功。
俞一帆读书不成,若习武也不成,这一辈子就真的废了。
俞轻在路上同他商量过,一回来就把剑法学起来。
杏树旁有块大石头,俞一帆盘着腿做在上面,眼巴巴地等着俞轻的表演。
凭空变出东西可能是戏法,锋利的匕首也许是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
俞一帆虽然都相信了,但偶尔还会有种不真实感。
如果俞轻真会剑法,那么,从今以后哪怕俞轻说她是仙女下凡,他都信。
俞轻摆了个起手式,略一停顿,又放下了。
俞一帆笑道:“怎么,妹妹忘记招式了吗?”
俞轻没搭理他,四下来了看,目力所及之处没有发现任何人。
她重新起了架势,缓缓打了一套基础剑法。
这是修真者不能用灵气御剑时使用的剑法,总共九式,但变化万千,凡人界剑法的威力与之无法比拟。
俞一帆不懂武,便不知其中的厉害,只觉他妹妹舞的很好看。
“妹妹你再打一遍,哥没记住。”他光看热闹了,脑子里面一招一式都没留下。
“今天只教你一式。”俞轻把第一式的九个变化重新演绎了一遍。
俞一帆起了身,用另一支树枝比划了一番。
他读书不成,习武上倒颇有天赋,一招一式地跟着做下来后,竟然体会到了每一招的用意。
半个时辰就练熟了第一式。
……
江流赶在他们兄妹之前回了诚王府。
“王爷,娘娘教世子舞剑呢。”他禀报道。
姬宴刚洗完脸,从小圆子手里接过手巾擦了擦,问道:“她会武艺?”
小圆子和董嬷嬷一起摇了摇头。
江流道:“不是武艺,就是舞剑。”
俞轻警觉性太高,他没看到全九式,只看了几眼俞一帆练的第一式。
他以为,招式打得再行云流水,姿态再赏心悦目,也改变不了花架子的事实,实战绝对不行。
那丫头还会舞剑?
姬宴忽然想起大婚夜时的“弱鸡”二字来,脸上不由又是一热,“日后早上就不用跟了,什么时候再跟听我安排。”那丫头不是逛街就是跟妇人们聊天,让江流跟着实在大材小用。
“是。”江流松了口气,一个大老爷们天天看着个妇人,像什么话呢。
“你师兄找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姬宴在八仙桌旁坐下。
江流道:“再有三五天吧。”
姬宴道:“那正好,按之前的计划办,不要引起太多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