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钟离爵看了一眼,挂断了。
贝浅浅的心沉了沉,但这是救她父母,现在如果有办法用她换贝景泽和许言的平安,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所以,她也顾不上考虑钟离爵拒接电话的原因,又再次拨打过去。
钟离爵的眼神扫视了一下钟离承年,看他正在认真地听着一名项目经理的汇报。
钟离爵将手机掏给了沈阔,沈阔接过,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钟离爵?”贝浅浅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贝小姐,我是沈阔,经理在开会。”沈阔低声说。
贝浅浅停顿了一下,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怀疑,钟离爵是不喜欢接到她的电话,而她,不是一个会做讨人厌的事的人。
可现在不同,她也顾不上钟离爵怎么想,她只想尽全部力量找到她的爸爸和妈妈。哪怕去乞求,她也能放下自尊。
“我爸爸妈妈出事了,我想请钟离爵帮忙。不管他有什么条件,只要找到我爸爸妈妈,我都答应。”贝浅浅急急地表示,唯恐被拒绝。
“大嫂,你别急,我马上跟老大说,你先别慌,老大一定会有办法的。”沈阔听出贝浅浅的情绪不对,立即改了称呼,让她明白,钟离爵不会不管她。
沈阔这么一说,贝浅浅确实感觉心里好受一些了,如果钟离爵不喜欢接到她的电话,沈阔不会说这样的话。
“好,我等他。”贝浅浅说。
电话挂断之后,贝浅浅就一直握着手机,每隔几分钟就点开看看,就怕错过钟离爵打来的电话,她没接到。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贝浅浅一直没接到钟离爵的电话。贝浅浅失望了,她觉得钟离爵一定是不想管这个烂摊子了。
也是,虽然她顶着钟离爵未婚妻的头衔,可两个人就算比陌生人熟悉一些,从见面第一次到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好好聊天都没有过。
又救援人员实在看不下去她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不吃不喝地一直等着,就劝她先回去,这边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她。
但贝浅浅怎么肯,她一定要在这里盯着,万一有爸爸妈妈的线索了呢?
直到4个多小时后,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公路上空,大家还以为是救援飞机,结果再一看,是私人飞机。
贝浅浅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山坡下的救援上。她最希望下一次有好消息传来,是他们搜救到了贝景泽和许言。
飞机在公路上方放出软梯,两名穿着专业救援服的男子从飞机上走下来。
“浅浅,是钟离经理。”张叔兴奋地喊着贝浅浅。
守在警戒线边上的贝浅浅,就像看到了救星,之前所有的坚强,在转身看到钟离爵的那一刻,都土崩瓦解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下就扑到了钟离爵的怀里,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好不容易见了家人一样。
钟离爵被她这么一扑,有些蒙,至于这么激动吗?
陪着钟离爵一起下来的是苍峻硕,对于山地救援,苍峻硕可是夜决成员培训的教练。
钟离爵不会安慰人,他仅是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贝浅浅。缓了一会儿,贝浅浅也平静了下来。
“我爸爸妈妈不见了,你能找他们回来,对不对?”说着,眼泪又涌出来了,满眼的期待。
钟离爵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眼神有多重的压力,虽然他有些不忍拒绝,但他从来都不是盲目许诺的人。
“我尽力。”说完,他看了一边的张叔一眼。
张叔会意,立即过来照顾贝浅浅。钟离爵和苍峻硕去跟救援人员打听基本情况,及他们下一步的部署。
随后,钟离爵给飞机上的沈阔打了电话,飞机又把软梯放下来,慢慢地往山体边飞去。
几分钟后,按照救援人员提供的数据,钟离爵将搜救划定了范围,找到可以安全登陆的位置,夜决成员在山坡上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被石头和树、杂草等遮挡,贝浅浅看不到他们的搜寻过程,但飞机在附近一直盘旋着,贝浅浅就知道,钟离爵没有骗她,真的在帮着寻找贝景泽和许言。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即便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夜决人员也感觉到了吃力。防止出现意外,钟离爵让大家稍作休息。苍峻硕在飞机上,他手里正操作着一架新式探测仪,这是一台多功能搜寻机,可以看影响、人体热源、红外线等多重条件,提供搜寻结果。
大家补充了一些事物和水后,第二波搜寻开始了。
突然,苍峻硕的搜寻机发现了一处可疑目标,因为距离目标物太远,无法确定是否有人。那是一处绝壁上面的山体凹槽,就像一个天然的山洞,附近有几棵枝叶还算茂盛的树,之前将这里挡住了。
苍峻硕立即将位置传输给正在附近搜寻的队员,让他爬过去确定一下。
这个山洞周围的石壁很不好攀爬,上面连搭救生绳索的位置都找不到。没办法,这名队员只要徒手将自己仅仅贴在山壁上,不到10米的距离,他爬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山洞。
“老大,这里有3个人,不过,有两个人伤的有些重。”那名队员汇报。
这是个好消息,但怎么把人救出来,却成了问题。这个山洞在半山腰,周围除了那几棵树,很难找到有抓手的地方。
位置确定了,钟离爵立即下达命令,其他搜寻队员归队,同时,跟苍峻硕开始研究下一步方案。
飞机驾驶员是夜决最厉害的“机长”,他经历过在最严酷情况下飞行的特训。于是,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将人“投”下去,把伤员绑在夜决队员身上,将他们背上飞机。
从软梯下到山洞的队员,迅速将受伤最终的贝景泽,用绷带固定到木板上,然后在绑在队员身上,由人背上飞机。另一名伤者虽然不轻,却不用模板固定,救援方便了一些。最后,是那名最轻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