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笑意不减半分,灯火辉煌,他眼里只有她,怎么会辜负她半分!他从良是为了她,回京想法子入仕是为了她,入伯府认亲亦然。北地除沙匪时的荒漠里,就一眼,他就想,这个红衣女子的肆意轻狂,他要护一辈子!
面帘不知何时落地,掉到窗户上,又落到薛绍手里,窗前,是万人空巷、烟火冲天,窗后,姑娘的口脂花了,少年的衣襟皱了,姑娘和少年双颊红了,不知是窗外齐放的烟火映红的还是姑娘脸上的胭脂也染了少年的脸……
“静安寺……”美人塌上,李予初窝在薛绍怀里,一缕青丝一寸一寸缠上他的手指。
“无虞了,大理寺正在查,你的那副画像,可是帮了大忙了。”
“嗯?”
“我们知道他不是失踪,起码,不是生死不明。”薛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只发钗,一点点插进怀中人的发里,火红的狐狸头,眼睛似乎在发光,小小的金铃在两边叮当作响。
“这是什么?我还没看见呢!”李予初听见声响,摸了摸头上,依稀觉得像动物皮毛。
“提前给的彩礼。”
“一只发钗就把我打发了?”
“慢慢来,伯府里我囤了好多,等你来了,都是你的。”
“好像,有毛?”
“火狐的毛,我们一起猎的那一只,还记得吗?”薛绍拨了拨发钗上的金铃,声音清脆。
“你带走了?我以为吃了肉就没了呢!”那是被困在山上的时猎的狐,他们太饿了,当时能找到的就只有那只狐狸,也是见了鬼了。
“我没有吗?”
“什么?”
“礼物。”
“喏,听说,男子束发,不单单是加冠后,还有洁身自好的意思,这玉簪,你收不收?”李予初掏出锦盒,打开。
玉簪通透,白簪内却有墨绿点染,墨绿在簪体内蜿蜒而下,在簪尾喷泻而出,绘成祥云,看似假玉,却触手生凉,是实打实的良玉。
“收!”
薛绍如获至宝的模样让怀中人笑弯了腰。
“药王谷,我查清楚了,卷宗和线索,过两日给你,好不好?”
“为什么是过两日?”
“过两日……我会去李府。”
而且,他还没写完……本来大理寺案子就多,那几位又有意,加上静安寺一案,再说药王谷的卷宗本就不太好拿,要不是周少卿,他现在都拿不到。
“?”李予初不明所以,眨着大眼睛看着薛绍。
“静安寺一案,例行公事。周少卿也会去,照实说就好。”
“好。”
——————
薛绍看着李予初翻了回去,忍不住弯了嘴角,而后才带着青禾和右一回去,却不想在伯府附近……
“薛大人。”
“微臣见过三殿下。”
“薛大人好眼力。”
“谢殿下夸赞。”看来,寒露报的是他的名字。
“闲来无事,寒夜漫漫,大人可愿闲话一二?”
“……乐意之至。”
薛绍轻不可闻的皱了皱眉,闲话?他一个六品寺正,跟他谈什么?他忙得很。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