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瑟缩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夫人不会的,夫人那般看重姑娘,莫说打杀了她,就是一把火烧了这院子,也不会说姑娘半句。
“是太仆寺卿常大人的夫人,常夫人当着所有命妇的面,说姑娘命格不好,这才多病,不仅……”
翠柳最后还是说了,夫人平白受了气,现下都没醒,她自己说了,总好过姑娘真的去各府问。
“不仅什么?”李予初嗤笑,瞧着翠柳都快说不下去了。
“不仅自己体弱多病,还克家宅克夫婿……”翠柳想起来就替姑娘不值,更何况是夫人听了这话,姑娘就到了议亲的年纪了,那常夫人那般说,若是传开了,哪家敢上门?
“太仆寺卿,这才几品官员!相府夫人和姑娘,一品国公府的女眷,也是她能议论的?”李予初这才是真的恼了,径直拍了桌子,什么小卒,气得母亲晕厥?
父亲是宰相,实打实的百官之首,官至一品,兄长是四品刑部侍郎,李家还有公爵在身,一个三品管马的,怕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过两日,她去会会这位话多的夫人!
立夏倒了水,递过去。
李予初喝了点儿水,也渐渐冷静了。
“母亲因何事郁结于心?”李予初反应过来,府里统共就这么几个人,父兄没有侍妾通房,下人也是老人,哪里有母亲郁结之所在?
翠柳跪着,不说话。
“是不是有人说过类似的话?说我的命格?”
翠柳一怔,默默低下头。
李予初了然。
母亲听旁人议论她,自然会不悦,可这么多年了,她身子不好,近乎人人皆知,什么难听的话没传过,纵然常氏说的难听,怎么这次一听就这样了?
原来是有人说过了,这人,恐怕还不是普通人,能让母亲相信她命格不好的,除了钦天监正使和静安寺的慧原方丈,再没有第三个人。
而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见不到钦天监正使,那就只有所谓的得道高僧,慧原方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