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翻身下车,在木兮脖子上架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站在了高处,对面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
对面的一个将军大声喊道:“放下刀枪,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陈焰笑着回话:“诸位尽可一试,看看是箭快还是我手上的匕首快,这可是你们城主大人的心头好。”话锋一转,厉色道:“尔等还不配与本王对话,叫你们城主出来。”
说完看那将领匆匆离去,弓箭手依旧摆好姿势,只待一声令下,就将面前所有活物射成筛子。陈焰见状,心情大好,还饶有兴致在木兮耳边小声说:“看见不远处树林旁停的那驾马车了吗?那里面坐的可是你的情郎。”
木兮撇撇嘴,给陈焰翻了一个白眼,也回道:“难为你眼神这么好,当年打牌怪不得我老输,不过你做戏也做的真一点,这匕首炖的豆腐都切不下来。”
陈焰这次没说话,对面也迟迟无人出来,那将军又开始怀柔政策。不过没一会儿,救急的大安水兵终于姗姗来迟,就在陈焰挟持着木兮上船那刻,万千箭雨飞射而来,陈焰将小姑娘压在怀中......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言念握紧了手,青筋毕露,满手血痕,轻声问道:
“木姑娘可伤了?”
“这...木姑娘应该没受伤,因为,因为摄政王将木姑娘护在身下......”
“你退下吧,唤初一进来。”
发黑如墨,黑衣如漆,撑得一张脸异常惨白,言念盘腿而坐,周身的气压极低。那回话的小厮慌忙离去,不一会儿,初一就硬着头皮进来了。未等自己的心腹开口,言念便沉声说道:“我不出去,那傻丫头估计心冷的很吧,倘若她有心的话。”
初一忙回话:“木姑娘必能知晓大人的一片苦心。”
“我没有不要她,也不是不想出去救她,但我若在人前越在乎她,陈焰就会拿她当靶子,我若不在意,陈焰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同门师弟,定不会伤了她。陈焰那厮刚刚明明是在试探,用的匕首都未曾开刃,她,能理解吗?”
言念像是在跟初一解释,又像是在跟自己解释,实则最想解释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
河岸已经远远在身后,木兮似乎还是没有回神,在万箭齐发的那一刻她承认真的心死了,就算随后知晓那箭并不会杀人时那心也没能复活。陈焰将她护在身下的时刻,她茫然了片刻,也忘了趁乱离去,而是恍恍惚惚随之上了船。
“哎呦哎呦,小师姐你手劲轻点。”
已经被扎成刺猬的陈焰趴在榻上,中气十足地喊疼。一脸无语的木兮帮其处理着伤口,手上动作倒是轻柔了几分。
原来这是莲花箭,箭头很是巧妙,只要一撞上东西,锐利的头部就会缩回去,然后从箭头部翻出几只抓子一样的铁钩子,死死咬住肉。木兮此时正将刺猬陈焰的刺一一拔下来,然后上了药,也不用绷带,就那样晾着,美名其曰好得快。
待到伤口处理处理好,陈焰小心翼翼披上一件宽大的衣袍,亮晶晶看着木兮,笑着说道:
“小师姐,你输了。愿赌服输,随我去安城。”
木兮缓缓垂了眼帘,慢慢说道:“为什么要将我护在身下?”
“你说这个呀,”陈焰挠挠头,露出一抹少年人的不好意思地笑,继续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本能把你压在身下了。”看着面前的师姐情绪低沉的模样,陈焰又补充道:“小师姐你别过意不去了,要是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给你挡箭,我可是帝王之命,未来天下之主呢。”
“愿赌服输,我随你去安城。”木兮轻声说道。
对不起呀小师姐,给你挡箭有很多理由吧,只是箭雨下来的时候来不及去想罢了。到了安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我了,本来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这个漩涡的,但是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