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这屋子里太亮了,将幔帐放下吧。”
话音刚落,宋瑾玥就在床榻上挪动了一番身子后,轻缓的躺了下去。兰花见状也即刻上前,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将窗幔放了下来。
见着如此冥顽不灵的沈挽筝,沈挽柔确实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刚刚沈挽筝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她若是再要说下去...怕,只会自讨没趣。
尤其是现在的沈挽筝对于她来说,是个仿佛极为陌生的人,不似之前的热络,熟悉,更是没有了那种与她亲近相依的感觉,看来终究是要归结于宫门前她故意吩咐车夫驾车离开,没有等半刻的缘故。
也难怪,平日沈挽筝最信任的就是她,现在能有这般的疏的感觉,也是因着心中不舒服吧。
罢了,反正沈挽筝还是小孩子心性,过些时日那些好玩意给她,没多久就又会和她关系亲近了。
看着崔妈妈将沈挽柔送出门后,兰花才有些愤愤不平的道:“那日大小姐和二小姐同时在车里,大小姐要是想要阻拦,二小姐才没有那个胆子敢拒绝,凭什么今日她就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
兰花的语气越来越带着怨怼之意:“现在因着过于疲乏,躺在床榻上的是您三小姐,换做她们试一试,说不定要将这件事怎么最大化,以博取夫人的心疼呢。”
说话间,她的眸光一动:“不对啊,小姐,奴婢猜测,这事定是与大小姐脱不了干系,她如今这般过来,就是想让小姐将这件事怪在二小姐的头上,然后让您去找相爷和夫人大闹一顿......这样,二小姐和您就算是表面上的和谐都做不到了,怕是只能撕破了脸皮,她倒是清白的一个人了,真是毫不知耻。”
“兰花!”
床榻上,宋瑾玥突然起身,掀开了幔帐,很是严谨的看着站在床榻前的兰花;
她又何尝不知这是兰花在告诉自己沈挽柔和沈挽宁两人的真实面目,可是如今她身子实在虚乏,这院子里又到处都是夫人的人,她是不得不小心行事。
刚刚兰花的话要是被院子里丞相夫人安排的人听了墙角,传了出去,那等着兰花的就是皮肉之苦,说不定还会将她驱逐出相府,任其自生自灭,一个弄不好,只怕是生死未知...
“有些事不能急,况且隔墙有耳,我心知肚明,我是不会中了她们的圈套的。”床榻上的沈挽筝微微眯起了双眸,手下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所谓螳螂捕蝉,正有黄雀在后,既然书中的沈挽筝就是那个蝉,那她们除了螳螂,就是在后的黄雀,谁又比谁的胜算多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我就要做那个渔翁,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兰花看着床榻上静静躺着的沈挽筝,她极为惊讶与如今自家主子的转变,觉得这并不是她往日里所随侍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