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书中记载的也不仅仅如此,沈挽筝记得,有不少贵族公子想要一掷千金迎娶这位红极一时的朝歌姑娘入门,根本不介意其出身自卑微的教坊,甚至更以侧室之礼迎她进府,可当时都被这朝歌姑娘一一拒绝。
当时看书时,书中并没有言明许朝歌拒绝究竟是何意,但现在看来,应是如她自己所言,那些公子皆是风流来之辈,迎娶红极一时的朝歌,并不是真正的心悦卿之,而是因为,谁娶了朝歌,谁就可以将京北的第一头牌,收入府中,也算是一件贵族公子之间的玩味兴趣。
看来,这朝歌姑娘到还是个灵透的人,能看清楚这虚幻背后的真假,这倒是让宋瑾玥这个看书之人,有些刮目相看。
想来,夺夫的嫉妒之心人人有之,况且还是一个愚蠢至极的人,能一跃成为皇子府中的正妻,除了有个显赫的身世之外,许朝歌无论哪里,在当时都要高于沈挽筝几等,甚至是与其有着云泥之别,也怪不得人家心中怨恨,想要排除异己。
不过这般想着,沈挽筝心中倒是灵机一动,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边沈挽筝还在窃喜,而许朝歌还是恳求着满面泪痕的模样,直到云娘有些不忍,问道:“朝歌,不是我不允,只是你的要求,你让我去哪里找,你一要识文断墨的,二要懂礼知礼的,三要家世清白的行就算这些都我都可以找到人满足了你,可你能保证,对方有足够的身家替你,心甘情愿的赎身吗?”
许朝歌抬眸,下颚微微抬起,一副坚定不移的模样,对着云娘,道:“云娘,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在欢悦府,我早已攒够了自己赎身的银子,迟迟不走,一来是报答您多年对朝歌的栽培之恩,二来也是想要看看,是否能遇到那个不解怀自己的出神,知冷知热的暖心之人。”
一席话,云娘的面上当即有了些不可言喻的神色,她没有想到,今次的朝歌对于离开欢悦府,竟是这般的坚决,她原以为,朝歌只是像前几次那般闹闹就过去了,谁知道这次,仿佛根本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凤临听懂了朝歌的意思,开口问道:“朝歌,那我问你,无论此人年长你多少,家中是否有妻室,你可都愿意,哪怕为人妾室吗?”
朝歌没有犹豫,坚定的点零头:“我愿意。”
云娘无奈,看了看凤临,与其两眼对视之间,也明白了有些事不可强求的道理,既然朝歌不想留,她硬是将人留下,只会得不偿失,可眼看着这么大的摇钱树离开,云娘还真是心有不舍。
两相权衡之下,云娘的抉择也实属艰难。
半晌,亭子里安静的都可以听到来自旁边树上滋扰的蝉鸣之声,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此时开口,做出这一个仿佛会影响着欢悦府前途的决定。
尤其的云娘,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应允朝歌这个看似无理的想法,毕竟,身在风月场所,想要光明正大的嫁人,哪有那么容易。
虽赎身的银钱朝歌可以自己拿出来,但对方的身世背景,条件与否,也必须在考量的范围之内,不然,要云娘看着自己亲自照顾长大的姑娘那般的嫁给一个身无长物之人,日后受苦的可是她自己,云娘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