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雪玥的言语,崔妈妈犹如当头棒喝,突然间想起,今日她在厨房领果品的时候,确实是听着管家起,这些子果品有老太君的一份
因着老太君那边近几日身子不适,院中伺候的人都脱不开身,就请崔妈妈帮着代为送一下。
可她只记住了丞相夫饶吩咐为要,倒是将给老太君送果品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如今为了盯着三姐与这授课先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崔妈妈抬头,见着三姐沈挽筝和那位授课先生一并用一种很是疑惑的目光探寻着看向了自己,她歉意的笑着,道:“三姐,刚刚管事的确实让老奴将果品给老太君那送去一些,是老奴第一次见着三姐动笔作画,感到有些新鲜,这才将给老太君送果品的事暂时搁置了,是老奴的不是,这就吩咐人去给老太君送”
话音刚落,生怕沈挽筝会开口让她亲自送去一般,即刻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女中的其中一位,道:“燕儿,你去,将我自管事那里取来的果品给老太君送去一份,现在就去,可莫要耽搁了,若是老太君怪罪下来,可得要为你试问。”
雪玥在心中狠狠的鄙夷了一番这位崔妈妈的行事,明明是她自己为了替丞相夫人监视自家姐而忘记了给老太君送果品,现在反倒让一个新来的丫鬟去顶替了她的差事,这且不,她竟还想让人家彻底的替了她的罪过,想来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崔妈妈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才能干的出来了。
那名叫燕儿的侍女看了看沈挽筝的方向,见其仍旧看似在专心致志的运笔为画,便也只能应下了这锦瑟居主管崔妈妈的话,在颔额施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前院之郑
沈挽筝微微抬起头,眼神略带一丝兴味的,开口道:“雪玥,这类的事情崔妈妈自然晓得,她在府中多年,从未有过任何的行差踏错,断然也是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的,你日后可莫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提醒,如此这般在院中的下人面前,可是极为有损崔妈妈颜面的,你可醒的了?”
这话的意思让在场除了凤临之外的人面色皆是一愣,她们纷纷不懂,沈三姐究竟是何意,尤其是雪砚和雪玥两姐妹,她们是深知自家主子如何厌恶这崔妈妈的,可如今,竟然这般的将其捧高,实在是令人大为不解。
凤临在一旁很是悠哉随意的将脊背靠在了一棵玉兰花树下,唇边扬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的时候,话还真的是门极大的学问,一句话,不同的语气出来,就有不同的几种含义,而刚刚,沈挽筝所言,便是这番的道理。
他不由得心中念道这丫头还真是猴精猴精的,就算是骂人,也让人听不出来,这句话究竟是何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在训诫身旁的贴身侍女,知道的,却清楚她是在讽刺这位崔妈妈仗着自己在丞相府内的资历年长,而在她的院中行耀武扬威,颐指气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