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靠在椅榻上,微微闭上了双眼,刘妈妈一边帮着老太君卸下了头上的钗环,一边轻声的道:“老太君,今日的事,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相爷平日里是什么人,那可是您都亲眼看着的,一向克己守礼的人,怎么就在今日寿宴时这般的冲动?”
刘妈妈看着老太君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更加壮着胆子继续,道:““尤其是这两位妾室进门后,夫人那边只怕绝不是个容易安静的性子,现在大夫人刚刚回府,您又让夫人抄写佛经,看似禁了足,尚且可安稳一段时日,可这段时日内一旦出事,依着大夫人这般安静的心婢担忧大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椅榻上的老太君看似在闭目养神,但她的脑中却很是清明,在深深舒缓了一口气后,开口,道::“嗯,确实,事情起初时我便怀疑,今日的事情,依着远儿的性子,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平日里再怎么不顾及,他也会因着颜面而隐忍不发,可今日他倒是有些全然不鼓模样”
着,老太君顿了顿,冷哼一声道:“难不成这就是人们常的因美人者,而失了理智?也难怪,那许朝歌长得倾国倾城,性子又是那般的软弱,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对她动心不已吧”
“至于唐可秋”老太君想了想:“她既然是府中的大夫人,那就该学着端起大夫人该有的架子去处理府中的事情。我也知道蒋氏那边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那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再闹,也闹不过人命去。”
刘妈妈有些疑惑:“那老太君,夫人那边,咱们要不要提早做些准备,防着点?”
“防着什么,你以为她蒋氏傻吗?”老太君唇角一动,露出很是轻蔑的笑意,原本就有些褶皱的脸,在这样的笑意下,更衬得让人惊悚连连
“她知道要拉拢什么人才是她在府中能巩固从前地位的依靠,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她会怎么去闹,大了无非就是警告几次那许朝歌和林妙之,无碍的,我若是蒋氏,此时我就该惊醒了,这般闹,只会让远儿离她越来越远,两饶隔阂也是越来越深,这可不是她蒋欣芸愿意见到的。”
话间,老太君头上的钗环已经全部卸下,刘妈妈又帮着老太君揉捏着腿处:“那老太君,您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难不成您是想自今日开始,就削了夫人在府中的地位,还是您准备捧着这三姨娘?”
老太君缓缓的挣开了双眸,神色上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世家府邸之中,有哪一个是安静度日的,想要相府后宅如往日般安稳,只怕因着蒋欣芸,也会是难上加难了,但是,只要相互制约,权衡的没有错漏,这府中就不会整日的无风起浪,这就是我今日为何要如此决断的将那许朝歌迎进府中的意思”
刘妈妈在此时才想清楚老太君的话,原来老太君是想利用许朝歌在相爷心中的位置,去制约蒋氏这些年在府中的跋扈,她能如此,无非也就是仗着与相爷多年的夫妻之情。
今日,相爷出言,如茨保护许朝歌,就足矣让人看清,这许朝歌已经近似于完全替代了蒋氏在相爷心中的位置,所以,老太君的制衡之意,便是牵制,有了许朝歌,蒋欣芸再想要造次,也要顾及一番自己在沈安远心中的地位了。
看来这相府之中,已经在慢慢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