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安远身为当场丞相与萧侯爷一直是文武意见相左,对立的关系,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明齐皇帝为了制衡朝中权势关系而自造的隔阂,也就相当于是相互制约,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会道一方独大,不可收拾的局面。
帝王之术,在于稳定朝局。
可外人虽然不知,沈挽筝却是极为了解她这个父亲,沈安远看不惯萧侯爷在朝堂上很是极尽武断的作风,觉得此人不会迂回婉转,执拗过甚,更是认为他手握重兵,有随时掌权夺势之嫌。
萧侯爷也觉得,沈安远此人太过狡诈,诡谲难辨,经常在政见上行人之径,让他十分不齿,更不想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做那种已经忘呼本心之事。
其实,不止朝堂上两人针锋相对,就算是私下里,两人也绝无往来,见到如茨情景,明齐皇帝非但不急,反而更是有种隔岸观火,饶有兴致的模样。
估计是沈挽筝现下的神色太过于讥讽了,又或许她实在与周遭那些惊呼着,有着激动之心的少女不同,高坐在马上的萧祈风忽然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那今日月下星辰的双眸微微一闪,透出了许多不明其意的东西。
沈挽筝此时也注意到了萧祈风的眼神,她没有似寻常少女一般的娇羞,怯懦,而是直直的迎上了萧祈风那深意不解的眸子
如此一来,反而有种倨傲,冰寒的神色似在她的眸中深邃开来,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幼兽,看似静谧不动,柔弱无害,但其实,内藏暗涌,正在伺机而动。
正在不知这样的眼神到底因何而出的时候,萧侯爷低声的提醒着,道:“太子殿下到了,注意理解,莫要施了规矩。”
少年看上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勾唇一笑
直到他身后的另一个身着霜色水墨纹锦衣常服的少年驾马来至他的身旁,见其眼神看向人群中,不知在瞧着什么,他看似神情促狭的对着萧祈风,道:“怎么,在边陲一个待久了,回到京北不适应了?还是,你瞧着哪一位姑娘合了眼缘,准备让侯爷替你思虑一番了?”
水墨纹衣着的少年语气有些轻挑,但仿佛丝毫没有引起萧祈风的反感,见状,他接着道:“总归你已经弱冠,这么想也无错,是时候让侯爷为你寻一门亲事了,只是这候夫饶人选,可是你们萧家的重中之重啊。”
萧祈风仿佛早已习惯了少年这般肆意妄为的性子,他虽看上去一副列松如翠,积石有玉的冷敖君子模样,可实则内心很是孤寂,漠然,无趣的很。
他扫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没有任何的言语,面上很是冷然,那双眸子更似数九寒一般的冰冷,冻人,若不是现在乃是初夏时节,只怕是少年都要即刻冻在帘场。
萧祈风随后便端坐在了马上,直视前方,就仿佛是旁若无物一般的瞧着,太子殿下缓缓而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