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态度,别说是雪砚和雪玥,就连萧祈风也是有些诧异在了当场,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挽筝,怔愣了片刻,等到再次想要开口言语一些什么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凝滞在了口中一般。
暗夜中,他虽然看不清少女的神色,但在她的话语中,他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如此求人的态度,那是一种不屈于尊严的请求,即便是口中说出的话有些卑微,但他几乎是可以确定,此时这少女的神态上,绝不是一只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反而是像是一只隐藏在密林之中准备击杀的鹰隼。
周围水光潺动,映出的微光恰巧照应在了少女的面容上,她的眼眸冷傲,有种深井幽潭的冰寒,尤其是那站在当前的姿态,更是不卑不亢从容镇定,如此的模样看着,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俯首之意,更是没有屈居求人应该面露的谦卑,顺从之意。
这样的少女对于萧祈风来将,实在是太过于异样的存在,她现在的态度,根本是像她言语中那种有求于人的态度,反而是以一种尊贵,高不可攀的气度,想要压倒着什么,更近似一种俯视,一种不可违逆的命令。
就在萧祈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此刻的沈挽筝显然已经没有了再等下去的兴致,她抬起双眼,看着雪砚和雪玥身前不远处的萧祈风,声音清淡又有种冰冷的疑惑:“小侯爷是想反悔不曾,还是说,您想将刚刚的话收回,当做从来没有说过?”
闻言,萧祈风倒是有些意外,忽然的笑意出现在了他的原本就俊美无比的面颊上,在唇角处微微扬起,很是好看:“所谓以升量石,以己度人,想来就是沈家三小姐当前如此的模样了吧?”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右手微微抬起在了肩头,霎时间,在他身后的树林中,跃出了二十几名同样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他们的身形矫健,步履轻快。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沈挽筝心中惊叹,刚刚她站在此处,只是觉得周围有着几名暗卫,可却不想,现下出现在她面前的竟有数十人之多,而且看上去他们各个身手不凡,绝非是等闲的近身暗卫。
雪砚和雪玥显然已经被眼前的形势所震慑,一下子连退了好几步,来到了沈挽筝的身旁,就算她们两人的功夫不及自家主子,她们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的功夫,绝对是在两人之上,而且两人也很是不敢相信,这里方才如此的静谧,竟然会隐藏了如此众多的高手在其中。
相较于两人的惊诧,沈挽筝倒是更为疑惑,眼前的这个看上去骄纵轻狂的少年,怎么可以在青州这般的地界内调动如此众多的高手,这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置信,若放在京北,这可绝非是一个侯爵的世子可以拥有的权利。
只是片刻的功夫,萧祈风那不带任何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如此深谙的夜中低沉而决然的响起:“做的干净利落些,别留下后患。”
那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揖礼,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转身便带着人几人离开了当场,这一幕,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将士,没有半分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