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中的床榻上,蒋欣芸稳了稳心神,看着桂妈妈有些疑惑的神色,她微微沉息了一声后,道:“桂妈妈,你怎么了,自打刚刚在碧波苑回来了路上我瞧着你就有些不对劲,你可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桂妈妈正在点着屋中的油灯,听着蒋欣芸的话,当即就回过头,瞧着蒋欣芸,本就是她心中自己的疑虑,面对当家的主子,她也是在模棱两可之中,不知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即便是说了,又要如何去说。
半晌,瞧着蒋欣芸那有些疑惑的眼神,她才换了个心思,认为是自己多思,多虑了才会如此,于是道:“没什么夫人,奴婢只是觉得,咱们这件事与惠南王世子联合可要小心一些,那毕竟是惠南王府,当今的皇亲国戚,若是明日事发,他若是将咱们供了出来,反倒会自证清白,您还是要留意一番。”
“我知道”
蒋欣芸双眸幽幽的看着她烛火上的月光,淡淡的道:“惠南王府是何等势力的府邸,自打准备与这位世子联络,我就已经一清二楚,如今是他们想利用蒋氏之力帮着他们的儿子回到京城走向仕途,而我蒋氏,也在利用他们除了心中的祸患,这样互惠互利的事情,除非他们选择放弃,不然是不可能将我们牵扯进来,用于自保的。”
桂妈妈理解蒋欣芸的意思,今夜对于蒋欣芸来说,一石三鸟,一来可以因此给惠南王世子一个好处,至少在这件事上,双方都有着对方的把柄,二来,与惠南王府联合,也是辅国公的意思,现在也算是为了辅国公府在朝堂之上有增添了一份助益。
这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可以彻底的除了沈挽筝这个祸患,这么多个日子以来,她也不知这沈家的三小姐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结巴好了不说,竟然就连行为处事上,都比之前要高明处许多,处处与夫人作对不说,更是将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诰命之位,这倒是令人格外的震惊。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这位沈家三小姐布下的局,目的就是想引着蒋欣芸一步步的步入到其中,困死在了其中。
桂妈妈来到了蒋欣芸的身前,俯下身子,将蒋欣芸的鞋脱了下来,伺候其上榻休息,看着蒋欣芸躺下后,她又帮着掖了掖被角,很是关切的道:“既然如此,夫人小心便是,毕竟咱们没办法与皇亲国戚抗衡,可是到了自保的时候,还是自保为上”
蒋欣芸轻声的嗯了一声
桂妈妈又道:“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的闹呢,若是闹开了,这沈府怕又是要有不安生的日子了,依着奴婢看,且等着要闹上几日呢”
她转身,走到了烛火处:“奴婢先将这烛火熄了,夫人先就寝,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的事情定是要夫人住持大局的,老太君也得盼望着夫人能好好的处理此事,所以您就不要再想太多,早些休息吧。”
蒋欣芸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身上的被子,道:“是啊,是要早些睡,不然明日的这场大戏,还真的没有人来唱,没有人来看了,唐可秋是个软柿子,老太君为了维护府中的名声也不会将此事闹大,可是偏偏,这件事也不是这般容易的解决了,且待明日吧,看看这出戏究竟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