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自私,生生的将她耽误了。
如果他早知道方默不喜欢自己或者讨厌自己,也许他不会娶她,他从不强迫别人,却强迫了他最爱的女人。
天一亮陆策阳就下楼随便的买了几件衣服换上,又在街边买了些早饭拿了上楼,借了老街里的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了在崇江警察局的堂弟问问昨天案子的情况。
那头的堂弟说人已经抓到了,陆策阳这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挂了电话上楼。
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有两种终极处理方式,武力解决,法律解决。
方默此刻还没醒,因为怀着孩子所以瞌睡特别多,这一点陆母在电话里就跟他讲过了。
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洗了个脸随后座在沙发上,陆策阳吸了一口气,外面的飘散着些许薄雾,冬天的崇江,江面布着一层冰块散发着冷气,远远看去像是仙境。
陆策阳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自己手里,竟发现她的手烫的如此厉害。
“媳妇儿。”陆策阳小声的叫了一声,方默迟早都要跟他离婚的,如果自己不尽快适应过来,或许今后对她会有影响。
但除了叫媳妇儿以外他不晓得如何称呼。
第一次双方父母安排正式见面的时候,方默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方默。
结婚前基本上是没说过什么话。
偶尔能够回忆起来的几句便是方家父母带着方默到陆家做客,方默跑去楼上看电视看的咯咯的笑。
“吃饭了。”
“嗯。”
都只是这么几句礼貌性的话。
“方……”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触感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告诉他的确是发烧了。
“媳妇儿!”陆策阳将她抱了起来,用自己换下来的军大衣将她裹着。“媳妇儿你先将就将就。”
醒来后方默如果看见陆策阳用这么脏并且还是他穿过的大衣来盖在自己身上,陆策阳猜测媳妇儿又得跟她闹,不过眼下退烧最重要。
离婚后的事离了婚再说,她一天没离婚她就一天是他老婆,既然是他老婆他就应该好好照顾她。
陆策阳抱着方默一路狂奔到了附近的医院,住的宾馆恰巧离市医院挺近,就是跑过去的中途陆策阳怕方默凉着,雾正大着,一路上陆策阳忐忑不安,直到送进了病房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些。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戴着厚厚的棉口罩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
“是我,我是她丈夫。”陆策阳眉头紧蹙,“她怎么样?”
“看你这行头也不像什么穷人,家里穷孕妇也得吃饱!”医生眼睛镜片上沾着几分薄雾。“是个男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孕妇,这贫血是会导致流产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些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