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贺泽羽,正盯着书桌上的钱袋发呆,心里在猜想着韩念伊到底什么来历,她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素离。”
“将军,您有何吩咐?”素离听到声音立即进屋答话。
“你这几日带几个人上街转转,如果遇到那个…那个少年就跟着他。还有镇国将军府,再派人去盯着,有那个少年的情况立即来报。”
“属下领命。”
吩咐完素离,贺泽羽将钱袋收好,出了书房,拎着两壶酒往青岚苑走去。
“喝酒吗?”贺泽羽把酒放在青衣男子的面前。
“不喝,我惜命。”
“那我自己喝。”说着,贺泽羽就打开了酒塞猛灌起来。
青衣男子有些懵,不知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可知道昨晚伏击你的人是谁?”
贺泽羽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少喝点,你这胳膊伤着呢。”青衣男子指了指贺泽羽的胳膊,脸上没有关心,倒是充满笑意,开始嘲弄贺泽羽:“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贺泽羽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人是谁派来的,但太尉府怕是不那么干净了。”
“对于萧雅安,你到底作何打算?”
青衣男子的话让贺泽羽迟疑了,想起了那条腰带,那条表达思慕之情的腰带。
“娶了吧。论才貌,全长安第一,配得起你;论家世,太尉之女,有助于你,如虎添翼,萧雅安是你最好的选择。”青衣男子把话说得很通透。
此间的道理,贺泽羽怎能不明白,这些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娶萧雅安,明知道娶她的各种好处,可终究下不了决心。
“再说吧。”说完贺泽羽就离开了青岚苑。
次日,品茗轩雅间
萧雅安穿着藕荷色的广袖长裙坐在窗边,神色紧张又有些羞涩,时不时向窗外张望。
“小姐,将军一会儿就会来了,您莫急。”婢女莲儿见萧雅安过于紧张了些,出言劝慰。
可萧雅安哪里听得进去,昨日听说贺泽羽遇刺受伤,心急如焚,立刻去了大将军府,可被管家以将军身体抱恙,恕不见客为由给挡了回来,只好留下口信邀他今日茶楼一叙。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他,萧雅安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羽哥哥,你可安好?”看到贺泽羽推门进来,萧雅安激动地站了起来。
贺泽羽在萧雅安对面的位置坐下,道:“无碍,小伤。”
萧雅安也即刻坐回原位,又焦急地询问:“羽哥哥,你伤到哪里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贺泽羽没有理会她,拿出一根金簪递给她:“可认识此物?”
萧雅安拿起簪子看了看,自言自语起来:“这不是我的簪子吗?前几日遗失了,羽哥哥,怎么会在你这里?”
贺泽羽还是没理她,自顾自地发问:“昨日你为何出城?”
“昨日?”萧雅安微红着脸看了一眼莲儿。
“启禀贺将军,奴婢听说城外的法德寺十分灵验,昨日带着小姐进香去了。”莲儿帮小姐解释,其实昨日是因为听说贺泽羽会去游湖,萧雅安才跟去的。
贺泽羽知道他们在说谎,但也没多问,把昨天的事大致讲了一遍:“一个丫鬟到将军府,以此金簪为信物,邀本将军出城,途中遇到了埋伏。”
“什么?”萧雅安忿然作色,又骤然脸红,“羽哥哥,你昨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女人的思维果然很奇特,这话让贺泽羽不知该如何应答。
“羽哥哥,你放心,此事雅安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就带着莲儿回府了。
“将军,这雅安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素影有些茫然地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
贺泽羽没有理会素影,此刻他正看着不远处的醉仙居,那是与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萧雅安回到萧府就直奔萧逸的书房,气势汹汹,吓得经过的下人都靠边站立,不敢动弹。
“父亲。”萧雅安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看到哥哥和爹爹在书房里议事也没有退出去。
萧逸对于女儿的失礼很不满,“雅安,你怎可如此没有规矩?”
萧雅安完全没有理会萧逸,直接发问:“爹爹,你可知昨日羽哥哥遇刺的事?”
“此事为父自然知晓,你问这作甚?”
“父亲可知羽哥哥是因我受的伤?”想到这里,萧雅安眼眶红了起来。
“妹妹此话何意?”一旁的萧佑安被妹妹的话给弄糊涂了。
萧雅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讲了一边。
“混账,佑安,去查,查清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尉府胡作非为。”居然敢把眼线安插进太尉府,这让萧逸气得不轻。
萧佑安雷霆之速,很快找到了那个内线,可还没有审讯,那丫鬟就服毒自尽了,线索已断,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时日,萧雅安非常殷勤地频频去大将军府探望,还亲自下厨熬制药膳给贺泽羽进补。可贺泽羽并不领情,每每总是敷衍了了事,也不多话语。
自从知道韩念伊是女儿身后,贺泽羽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带着伤痕的背影,想到那温软的嘴唇。可是自那次之后,韩念伊变乖了很多,整日待在朝阳苑内,学习受教,再没出府。所以无论素离怎么派人找寻,都不见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