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颊一红,又深深低下了头。
成雪融:“……”
纯情初哥真是纯啊,初次见世面,缓了一夜还没缓过来?
不过也好,正好让百里云帆知道,昨晚那直瞪瞪看着她一丝不挂的人,此刻正在回味她的身姿,想必能把她肠子都给气断了。
她回头,果真捕捉到了百里云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恼、怒、羞、愤。
“族女大人,”成雪融颔首道:“如此神奇的易容技法,臣等从未听说,若您知道,不知可否教教臣等?”
“本宫也只是听说,正是因为不知,才有此一问。”气当然是气的,但见乌步昂等人不识易容法,她心里也有着得意,便问:“不知昂祭司方才欲献何计?”
“既然那钦天监总爱盯着族女大人不放,族女大人索性从了他的意,不出客舍,不见来客。客舍内,只需安排一个与您身形相似的婢女,穿着您的衣服,扮作您,每日在此抄经诵经便可,而您本人,则随臣等回寨,如何?”
“嗯,此计听来不错。”百里云帆沉吟着,“昂祭司,本宫尚需几日时间安排一下,待能抽身离京时,本宫再联系你,如何?”
“好!臣等便在**记静候族女大人佳音,今日便先告辞了。”
“诸位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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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回小筑出来,坐上马车,放下车帘,成雪融就欢天喜地嚷了起来。
“哈哈哈,大事搞定,太好了!回去回去快回去,让阮老板熬一锅浓浓的蘑菇汤,咱中午吃个火锅庆祝一下,我想吃羊肉、牛杂、猪脑花,想吃莴笋、萝卜、绿豆芽,还想吃脆皖鱼、鲜河虾,金银花、夏枯草,你二人负责采买啊。”
“是。”夏枯草正在驾车,便由金银花应了,被主子的欢喜传染,她脸上也带着笑。
江离便跟着点菜:“顺便啊,去李老汉那儿买两斤卤牛肉,再去胡大娘那儿买她亲手擀的手擀面,哦,我还要把当归也叫回来。”
乌伽什则始终埋着头,成雪融猜他或是在回味那第一次见的震撼世面,便不打扰他了,转头却见乔佚也沉着脸。
她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无双,你想吃什么?”她问,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乔佚缓缓摇了摇头。
半晌,问:“你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有。”成雪融脱口便答,答完却又顿了半天,才再答:“她说了我母妃的名讳。”
“辛、桑、塔?”乔佚沉吟着,忽而偏头,喊:“十五,辛桑塔,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啊?”乌伽什茫然抬头,看看乔佚,又看看成雪融,“辛桑塔?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来是她编的了。”成雪融道,想了想才笑了起来,“还好是她编的。”
“她或许也是在跟我们做戏。”乔佚道。
“哼哼,计中计啊?”成雪融懒洋洋说着,已是不以为意。
“我们只要骗过她两件事就好了,一,真的我已经死了,二,我们真的是祭司。她是叛徒后人,立场决定了她不可能完全信任祭司,但对我们而言这也不重要,我要的就是她去竹桐山,之后的事就是族长大人的了。”
“那解药呢?”乔佚追问。
相比于把叛徒后人骗回竹桐山去,他更加关心如何得到解药。
“抓住百里云帆,挟持她,让她娘交出解药和半部遗迹?”成雪融试着说出其中一种方法,可是很快,她就把自己否定了。
“如果我是百里云帆她娘,在女儿被仡濮族挟持了的情况下,我不会乖乖交出真解药、真遗迹,毕竟,那才是保她女儿不死的最后筹码。”
“所以,按照原计划,上百里堡吧。”乔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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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当归喊了回来,吃过一顿火锅,到午后乔佚才回了侯府。
成雪融酒足饭饱,正打算回房歇会儿,金银花就来报了,“主子,小侯爷来访,正在前厅等您。”
她一个激灵,晕乎乎的脑袋即刻清醒过来。